他那双不辨喜怒的龙目在贺神医身上逡巡一圈,声音也恢复了平稳,“贺神医既敢提及此事,怕是已有了解决之道。何不说出来,让孤参详参详?”
贺怀远的唇角几不可见得勾了勾,“陛下明鉴,微臣倒是有个将养的法子,可助陛下固本培元、养精护体……”
五皇子府。
萧笉如往日那般听芳蝶唱曲儿,双目微阖,面上自带了些松散笑意。
他的一双腿并未如寻常那般蜷在轮椅上,而是舒展着叠靠在一架放在院中的美人榻上。
然而,芳蝶那原本该挑高的音调倏忽一顿,曲声戛然而止。
“怎么不唱了?”他微微睁了睁眼,却猛然瞧见天元帝正着一身寻常袍服站在自己面前。
天元帝有一把好髯,他自拈着胡须,目露笑意,瞧着与寻常慈父无异,“笉儿倒是过得好生逍遥!”
萧笉一惊,继而快速爬下那美人榻,由身畔的婢女扶着,一点点跪将下去,“儿臣不知父皇驾到,有失远迎……”
天元帝单手托住他,又带着他一道儿坐下,“老五不必拘礼,你腿伤初愈,慢慢将养着方好。”
萧笉满脸诚惶诚恐,又带着些孺慕感激,“父皇都知道了?”
“孤都知道了,笉儿是有福气的!”天元帝感慨道。
“父皇也是有福气的,”萧笉的脸上带了些真心实意的笑,“些许日子未见,儿臣觉着,父皇的精神瞧着甚好,真是天佑我大邺!”
被自家儿子瞧出他精神头儿好,天元帝不由得哈哈大笑,“贺神医的医术自然是好的,他的养生之道,为父亦觉着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