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睇了柯月白一眼,“人都送来了,柯老爷倒是说一说,收还是不收?”
柯月白被岳氏整了个没脸,当下挥了挥手,“你看着办!”
言罢,竟是匆匆离了岳氏的屋子,自往外去。
岳氏拿手帕按了按眼角,扬了扬声儿,分外愉悦,“爷慢走哈~”
待得柯月白走了个没影儿,她才收回目光,目色自三个羌戎人身上扫过,眼中自带了些满意。
这个齐程,可以处!
自将三个人分派了活计,岳氏这才打发了他们出去,美滋滋得卸起妆来……
时锦和齐墨璟渐渐在骆城扎下根来,另一头的颢京城,却如一滩死水。
清冷的秋夜中,姜矜赤着脚坐在自己的寝殿中,略显苍白的脸上带出些犹如惊弓之鸟的害怕来。
因着与天元帝tóu • dú的事,她是日也忧心、夜也忧心,生恐哪日被赐白绫,直将自己绞了去。
可她左等右等,始终等不来最终的宣判,倒好似整个宫殿的人将她遗忘了,任她困在这孤寂的寝殿中。
每日里到点有人送饭,却又不允许她走出寝宫。这样的折磨日复一日,到得最后,她甚至想问问天元帝,究竟想将自己如何?!
许是被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吓着了,负责看守的小宫女终是答应去请天元帝。
待得过了半日,天元帝并未出现,出现的人却是那个姓贺的神医。
她以前便恼他生得高,每每说话,她都得仰着头。这种认知,让她分外不虞。
可现在,唯有他站在自己面前,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是你?”她听见自己干哑的嗓音问道。
“怎么不是我?”贺神医淡淡瞧了她一眼,“娘娘这般闹着,于你,有什么好处?”
“本宫只想知道,陛下如何了?”她往日里灵动的眼也跟着有些黯淡。
贺神医眼神奇异得瞧了她一眼,“陛下如何,娘娘心中难道不是最清楚?”
姜矜的唇无声得蠕动了下,脸上显出些孱弱的苍白来,“……是他逼我的……他将陈贵妃丢到我面前,说,若是我不肯听话,便与她一个下场……”
说到此处,她双手捂了脸,泪珠从指缝中渗出,瞧着格外可怜。
贺怀远轻叹一声,背转过身去,“娘娘大可不必忧心。眼下太子被废,关于您的事,自不会有除我与他之外的人知晓……”
他说这话时身子忽的一僵,姜矜自后环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