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只得又去捏腰间那光秃秃的荷包,好在荷包还在,内里的银票仍用油纸细细裹着,不露分毫。
红绮见澜漪捏着荷包长出一口气,不由得冷笑了声儿,“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儿?!这齐大人不过是被柯氏拘得紧了,又有娘家做后盾,才百般忍让柯氏。且等着罢,若是王爷打定主意扶持他,我便不信这齐大人肯一辈子伏低做小。”
她眼珠子偷偷转了转,嘴角露出一抹仿若狐狸般狡黠的笑来,直站起身子捂唇笑道,“今儿个累了一天了,妹妹也早些回隔壁睡去罢。明儿个可是有不少活计等着咱们去做。”
澜漪却是噘了嘴,颇有些不情愿,“好姐姐,妹妹委实不擅长女红针黹,姐姐不妨与我换一换罢。”
“去去去,咱们才在柯氏面前对过口供,又哪里好随意更改!且让我先趟趟路,若是可行,再由你侍弄花园子。”红绮直将澜漪推出房门,这才一把插上了门栓。
澜漪见红绮栓了门,很是拍了会儿。眼见着红绮没开门的意思,她才咕哝着回了自己的卧房。
红绮听得拍门声儿渐弱,她才哼着曲儿解开一个随身包袱,从里拿出一套米白色珍珠头面来。
腊月的风格外寒凉。
清晨,天色尚未大亮,齐墨璟自正屋出来,想要去巷口的豆花摊子买些甜豆花来。
然而,他甫一转身,便见一个冻得跟个冰柱子似的惨白人影儿杵在正房偏东的角落里。
不独是那衣裳白,便是连头上都戴着些白色珠花,瞧着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