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比去时更加迅捷。他翻身下马,趁着那些冻得瑟瑟发抖的守卫尚未反应过来,便早已掀开马车车帘,钻了进去。
莺儿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却被他一个眼神杀将过去,登时不敢言语。
她比往日里瘦了些,孤苦伶仃般缩在锦被中,更衬得小脸苍白如雪。始觉冷风凄雨倒灌而入,她不由得睁开眼来,却恰恰与姜直那火热的目光相对。
姜直绽出些笑来,“染儿……”
益昌郡主不自觉得蹙了蹙眉,“出去。”
姜直面上一僵,转头瞪了莺儿一眼,“出去。”
莺儿不知所措,正欲往外走,却被益昌郡主又补了一句,“是你出去,姜直,别让我说第二遍。”
莺儿瞪大了眼,眼前的羌戎人竟是郡马!
她本是青禾公主身边的丫鬟,对这郡马向来印象不深。这回亦是临时授命,护卫郡主,没成想竟在这里得见郡马。
当下也顾不得郡主所言,只胡乱点了点头,讷讷退了出去。
眼见着小丫鬟尚且知事,姜直的目光转回益昌郡主,双目不自觉得眯了眯,“你来云中,难道不是来寻我的?”
益昌郡主别过头去,言不由衷道,“听闻你当了可敦,特来恭贺。”
“那怎么急着走呢?”姜直听出她的郁结气恼,心中不由得松快了几分,便是连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
他略略挑了挑她的下巴,作死般又添了句,“不喝杯喜酒?”
这话扎扎实实戳在了益昌郡主伤口上。
她欲要挣开他那只手,却被他猛然贴上。
他的唇带了凄风苦雨的冰寒,却又喷吐着灼热的气息。成亲许久,他从未这般放肆过,以至于益昌郡主整个人都惊得忘了反抗。
待得木木呆呆般被他欺够了,她这才生了恼,双眉倒竖着转过头去,眼泪却不争气般往下流。
姜直自知莽撞,将她和锦被一起抱在怀中,倒将整个锦被都带引得湿漉漉的。他却顾不上那床小被,只叹口气,与她道,“郡主,从来便没有什么可敦。我这些时日一直往来骆城,想要与邓将军商量着将云中纳入通商之路。再有几日,便可重回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