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赵慕寒的身边,更不知道下一次他与赵世喆见面会在什么时候,会面之后他是否还能压制的住体内的恶魔。
赵世喆是原文里的男主角,光环强大,从出生起就注定他一路开挂,所有好的资源都无条件向他倾斜。
可是再反观赵慕寒,什么也没有不说,唯一与众不同的依仗,就只有那个万恶起源的魔龙魂。
魔龙魂这玩意儿打又打不死,消灭又消灭不掉,当初写小说的时候只顾着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考虑让这些东西有因有果,有始有终的。
现在可好了,让赵慕寒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变成个谦谦君子,这怎么看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更何况还有魔龙魂魄在中间作祟,那总不能去告诫那个魔龙魂,让它和赵慕寒和谐相处吧?!!
嗯?和谐相处?
和谐……相处……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于谷轩的思绪紧紧抓住,往这个方向延伸开去。
在认真思考过后,于谷轩终于开口,向赵慕雪问道:“石竹公这个人,你记不记得?”
小说里的石竹公,是这个朝代里教育界的顶尖人物,德高望重,弟子众多,号称有教无类。据说纵然天下之大,人性复杂,也没有他教不好的学生。
而更重要的是,石竹公还是赵世喆的老师。
如果能得到到与赵世喆同等的资源,还怕培养不出个位面之子来?
不亏是被资深读者魂穿的人,赵慕雪一下就明白了于谷轩的用意,立刻回道:“我记得,很厉害的一个人。世家子弟都以能拜入他的门下为荣。”
“那就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这位老人家的住处。”于谷轩若有所思道:“我要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将赵慕寒收入门下。”
“可是……”赵慕雪担忧道:“赵慕寒早已过了入学的年纪,而且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先生的都喜欢听话聪明的弟子,谁愿意去给顽劣不堪的弟子当老师啊?”
于谷轩轻哼了一声,抬头看看头顶上的万里晴空。
“事已至此,只能相信事在人为!”
春日里人易犯困。堂上先生讲课也讲的提不起力气,持续的平平语调,更让人昏昏欲睡。
堂下众多学子中,偏生有两个捣蛋鬼,窸窸嗦嗦没有消停的时候。
“最末处那二人!”堂上先生忽然振聋发聩地一声怒吼,吓的所以孩子们的瞌睡全无。
“你二人从上课开始便没有安静过!”先生面带愠色,“讲什么将的这么精彩?站起来也让大家都听一听!”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起身理直气壮道:“敢问先生讲的无为而治,究竟是人治还是法治?”
先生回道:“自然是法治。”
“那么法又从何来?”学生问。
先生刚要开口回答,学生却抢道:“盘古开天,天地之间本无法。女娲造人,天下有了人,这才有了法。要这么算起来,法还不是人定的,先生现在讲的以法治国,追根究底还不是以人治国。我等出生世家,生来便注定为管理国家而出力,法既为人定,那也就是将来由我们决定。敢问先生,我等日后必定成为定法、执法之人,眼下还费时间学这些有何意义?!”
“你!”先生一时气结,怒道:“此番狡辩之词,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书院门口啊。”学生见将平日里严厉又严肃的先生气成这样,不但毫无愧色,反而生出了几分成就感,继续道:“这几日有个少年就坐在书院门口喝茶,与我们讲了许多在书院里学不到的东西,有趣极了!”
“啊对对对!”另一个学生也凑了热闹,“他说其实天圆地也圆,日月星辰皆有什么引力的。还说我朝之外天地广阔,总之就是现在学的这些都没用!”
“你们……”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我教你们三年,倒不如个少年在你们面前随口说三天?!”
“当当当”书院的散学鸣金声响了,学生们不顾堂上先生还在生气,顿时作鸟兽散,纷乱的学堂里没一会儿便恢复了安静。
先生的郁闷之气一时无处宣泄,哀叹一声出了学堂,直往书院后的一个僻静院子而去。
院中树下,坐着一位发须皆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烹茶。听见有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慈祥地笑道:“是元术来啦,坐。”
嵇元术余怒未消,向老人施礼后入座,道:“老师,今日已是第十日了。书院门外的那个少年整日大放厥词,扰的学生们都没心思学习。今日还有两个学生与我辩论,说的全是些无用的狡辩之词。来书院读书的都是世家子弟,打又打不得,这……这让学生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