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你这根本就是蛮不讲理!”慕云卿眉间春水不再,颦眉轻皱:“我与他不过泛泛之交,你本没必要动怒,何苦折磨了自己又为难了我?”
“既是泛泛之交,索性无需来往。”
“我若当真与他不清不楚也罢,可你明知没有却仍要恼怒,难道日后但凡你不高兴,我就都要与相识之人断了往来,从此老死不再相见吗?”
事到如今,她不想自欺欺人,她心里的确放不下容锦,但她无法因为那份“放不下”而从此甘心被他禁锢。
他眼下虽未像前世那般关着她,可难保他日后不会如此,前世她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如今她还有澜儿和二叔一家要照顾,她的世界注定不可能只装着容锦一个人。
他要的那样的感情,她给不了。
“容锦……这已不光是我与沈晏一人来不来往的问题了。”纵是换了旁人,他也一样要闹。
“不是沈晏的问题……”容锦重复了一遍慕云卿方才的话,墨眸转冷,语气森然:“那是谁的问题?”
他扣住她的后颈,猛地抬起她的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她:“容珩?”
不防他忽然提到了容珩,慕云卿蹙眉,心下茫然不已:“与容珩什么相关?”
他抬手将指腹轻轻按在她皱紧的眉间,漆黑的眼底似凝了两块冰:“你担心他?恐我对他下手?”
“我没有!”恐他不信,慕云卿补充道:“他是死是活都不干我的事。”
“那好,我这就去了结了他。”
容锦说着便要走,他气势凌厉,周身满是杀气,明显不是在故意吓唬慕云卿。
见状,她忙将人拉住,哪里能由得他去!
容珩乃是当朝皇子,身份岂非沈拓和邱承可比!他若是出了事,梁帝必会严查,万一要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容锦必然性命难保!
慕云卿是一心为他着想,可她这阻拦的举动落到容锦眼中便是她不舍得让容珩去死的表现,心里的醋坛子瞬间就翻了。
“你就如此在意他……”他瞪着她,眼眶通红,眉目阴寒的让人害怕,却又绝望无助地让人可怜:“你竟如此在意他!”
说到最后,便恶狠狠地吻住了她。
全无温情,只为泄愤。
其实若换了旁人、换作平时,容锦未必察觉不到慕云卿真正的意思,只是“容珩”此人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动则痛入心扉,让他理智全无。
再则,他今夜的情绪本就不稳定,所思所想自然也就不似平日那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