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净的手轻轻抚过戎锦的后背,慕云卿温柔道:“不会让你给他偿命的,更加不会与你和离。”
“卿卿……”
“戎锦,我承认我忘了许多事,待你的感情未必有之前那样深,但你我既已结成亲,我对你便有责任在,夫妻一体,你做与我做并无区别,倘若兄长真的是你杀的,我们就去向二叔二婶赔罪,虽无法弥补这份错,但也要尽自己的努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可无论如何,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说着,她自己似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也不是圣人,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会伤心愤怒,但我们可以沟通,一起商量如何更好地解决这件事,而不是针锋相对,让彼此伤得更重。”
不过她没说的是,人命关天,绝非他们诚心致歉就能解决的,若定要戎锦偿命才能让二叔二婶消气,她大抵会代戎锦赴死,总之她绝对无法站在“正义”的一方指责他去死。
她做不到。
或许是她疯了,才会对他纵容包庇至此,但她不后悔。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戎锦听慕云卿说得这般详细,可见不是哄他的话,而是内心的真情实感。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闷声道:“卿卿,我没有杀他。”
“嗯,我知道。”想了想,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笑曰:“好乖。”
戎锦身子一僵,随即将脸在她颈间埋得更深。
慕云卿安静地任他抱着,眼眶隐隐有些湿润,是为戎锦,也是为了陆成舟,更为了陆家夫妇。
她记得小时候听娘亲说,她二婶年轻时身子不好,一直没能有孕,后来好不容易怀了却在生产时难产,母子难以俱全,她二叔毫不犹豫地保了大,可惜二婶的身子还是伤了,往后都不能再有孕了。
也是因此,她自幼被他们视如己出,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疼爱照顾。
后来机缘巧合下,他们收留了逃难至江南的陆成舟兄妹俩,总算是过上了儿女双全的日子,只可惜好景不长。
若她所料不错,陆成舟之死必是有人想要以此挑拨她和戎锦的关系,也就是说,即便不是戎锦因为吃醋杀得他,他也还是因他们而死。
留意到慕云卿情绪不对,戎锦不用问也能猜到她必是因为陆成舟的死伤心了,但既有前言,他这会儿便不会再小鼻子小眼儿地同一个死人较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