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他说起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的:“要说这朝堂当真是风云诡谲,今日下朝解冠,明朝未必能穿。”
“我劝李大人还是谨言慎行。”梅玹瑞提醒道:“墙缝透出去的话,远比当面说得,罪过要大。”
“哦,多谢梅先生赐教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冀听明白了李曦年话里有话,但并不屑理会。可李曦年还是不依不饶,在梁冀的雷区反复横跳:“听说梅先生当初对武学也有研究?”
“只是皮毛,因为心不专,遂不能窥其堂奥。”
“梁公子家学渊源,听说剑舞一绝,今日家宴不知可否一睹公子风采?”
梁冀还没说话,梅玹瑞就笑了:“李大人这话说得……好像我表兄是那卖艺的。”
李曦年想过梁冀不愿意,但是没有想过他们说话这样的直白难听。尬笑了两声,便又起了幺蛾子:“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李曦年。”梁冀端起茶盏斜眼瞥他:“你本就是泥腿子出身,读多少书都是白搭,装什么文人风骨?你不如直说,这次你被贬,是我在背后故意操控的算了。说那文绉绉的话给谁听?”
“……”
李曦年不作声,梁冀又轻咽了口茶:“我今日来是给云烟瞧病的,不是来舞剑给你看的,更不是来受你含沙射影的。若有冤情,还请李大人上报皇城司,或请圣上做主。”
说完梁冀冷笑看着李曦年,却是一副要shā • rén的模样,重重的放下茶盏,吓得李曦年心中直犯嘀咕。
待李曦年反应出自己言语反常的时候,已经无意间将梁冀再一次得罪了。可当他再想要与梁冀示好的时候,梁冀却眯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席面上每每说到他与苏迎儿的婚事,他心中便似打了结一般郁闷。
于李曦年而言,这桩婚事非常尴尬。
他盼着这桩婚事不要再出岔子,因为自己除了苏家已无依仗,可也不想这么快成亲,因为成亲过后自己便该去就任了。
遂这顿饭,李曦年吃得十分不安生。
不顺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人正在席面上推杯换盏时,下人又来禀告苏川:“家主,小公子不知道怎么跑到熙澜院去,更不知道是从哪里弄了个火折子给六小姐的嫁衣点着了。六小姐从祠堂闯出去,正在熙澜院哭呢,奴婢刚出来那会,六小姐都哭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