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柳歇的来意,只有梁舒自己还傻愣愣的在玩盏里漂浮的几片茶叶。
她呆呆的看着柳歇说道:“知道伯母素来喜欢白玉,祖父到天山游玩的时候偶然得到块料子,打了对镯子、两块玉佩,还有几支簪子,尽带来献给伯母。”
说完,他身边的随从便捧出了几个盒子,将礼物分别送到了众人面前。
梁夫人关切的问道:“有劳先生挂心,这一路山高水长,你过来的路上可还太平?”
柳歇语气轻柔,如春风般和睦:“晚辈是走水路过来的,一路太平。后来到了雍京才得知,我所走的那条水路前些日子才闹过水贼,现而想想也是好险!”
听到这,梁夫人不禁看向梁舒,却见自己女儿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摆弄着刚到手的一支白玉芙蓉簪。
见梁夫人使了眼色,坐在一旁的苏云烟便扯了扯梁舒的衣角。
“嗯?”梁舒懵懵的抬头,低声问苏云烟:“怎么了?”
梁冀解释道:“论柳家正经的亲戚,便也是只有你大嫂一个。苏家二哥,是过继到岳母名下的,不若你大嫂近。”
“啊……那大嫂来接便好了,阿娘叫我出来接做什么?”梁舒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青绿色的衣袖下的小手钻出来,勾下了疯跑过后飘到嘴角的发丝:“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
苏云烟轻蹙了下眉,突然想起来自己这表哥好像未曾婚嫁,家里两个妾室通房都没有。
两人这一对眼,发现彼此想到了一处,便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俩笑什么?”梁舒只感到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有花啊?”
苏云烟轻掩嘴角:“没什么……还真是打秋风来的!”
怕是柳歇突然来访,也不是冲着苏云烟来的,怕是有人先给岳阳外祖家去了信,信上大概会说两家亲戚多多照应,常来常往云云……再略加一笔,吾家有女已行笄礼等等。
正想着,那马车便已经停当在定北候府的门前,车上正钻出个白衣翩跹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