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声突兀地响起,是对此喜闻乐见的越融化。
问全猛然惊醒,满脸涨红睁开双眼,才意识到御书房中远远不止他和萧远麟两人。
这下子什么氤氲缠绵的气氛全然消失不见了。他又羞又耻,在萧远麟恍若未闻的压迫中奋力抵着他的胸膛,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他抬起衣袖盖在自己的脸上,直接没脸见人。炽热的吻落在了衣袖上,问全几乎要被带着一起继续沉沦下去。但两人身旁越发炙热的岳荣莞的目光,却让他恍然惊醒。堂堂一国之君,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对萧远麟是何等影响。
滚烫的血液冷却下来。
他明明没说话,声音却不知何时早已嘶哑:“麟儿……”他抓着萧远玲的衣襟。
萧远麟看着眼前这人避开自己的面容,眉眼之间尽是烦躁暴戾。他抓住问全的手力道大到几乎想要将他的手骨捏碎。
萧远麟烦躁地闭上双眼,道:“出去。”
岳荣莞脚步迟缓,却见萧远麟回头朝自己望了过来,眼神中的冰冷是帝王第一次对自己露出。
岳容莞愣了一下,死死抿住唇角,扭头就跑。一转过身嘴角的弧度便再也压不住无声大笑。冷酷君王独宠一人,岳荣莞狂喜。
只可惜,刚刚那一段好戏当中,萧远麟将问全遮得严严实实,岳荣莞怎么看都看不到问全的神态。她啧啧遗憾,都怪刚刚不小心笑了出来。
御书房中,问全早已趁着萧远麟朝岳荣莞说话的空隙,从萧远麟身前逃离了出来。他浑身发烫,就觉得离萧远麟越近便越喘不过气,难耐不堪。
可是当他看见萧远麟回头之后,那一瞬间的迷茫、绝望在帝王年轻却沧桑的脸庞闪过时,问全便后悔了。
“麟儿。问全喊,脚下不由自主地向萧远麟挪动。可是下一秒,他便看见萧远麟转身直直地望着自己。
萧远麟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明明还有好几步的距离,问全却不知为何仿佛被他钳制住了双手双脚一般,动弹不得。他心里慌乱一片,燥热在体内四处窜动,不明的压迫感把他挤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不知道在惧怕什么,不自控地又往后退了半步。
萧远麟的眼眸黑沉下来,酝酿着疾风骤雨。疯狂和侵占交叉着,染透了他看着问全的视线。
“哥哥为什么要躲?”他跨步上前,紧紧地抓住问全的手,用狂暴掩饰自己的不安。
“哥哥怕了是吗?觉得恶心是吗?可是没用,哥哥想躲,我就把你关起来,谁也见不到!这一辈子都只能看到我一个!哥哥躲又有什么用呢?”他低语着,像恶魔自述着自己暗不见天日的筹谋。
问全颤栗,却绝不是因为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对自己满满的独占欲与扭曲的爱意。他看着企图威胁自己的萧远麟,心脏无尽酸软刺痛。
萧远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早已与问全一样布满了泪水。问全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无尽的甜蜜,却又无尽的愧疚与心疼。
问全推开萧远麟紧拽着他的手,像绝了心要断绝两人的纠缠,却在下一秒冲上前去抱住了萧远麟。
“别哭,麟儿,”他哽咽着,“别哭。”
他想说,我也爱你……可是颈后却突逢痛击,问全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萧远麟,却发现他的眼中满是悲怆、深情与阴亵交织。他眼前模糊转黑,在萧远麟灼热的凝视中失去了意识。
……
如此荒唐,问全不明白为何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
三年来从未有除皇上以外的第二人躺过的龙榻上,今夜却终于有了第二个人。只是要是让那些整日想着如何劝皇上纳妃的朝臣知道此人是一个男人,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问全穿着萧远麟的亵衣,斜靠床上,搭在床沿边的右手上一条长度刚好、细长却坚固的锁链将问全的手与床沿紧紧锁在一起,用意不言而喻。
问全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里了,房间里除他之外再无别人。不知何处燃了香薰,充斥着整个房间,淡淡的气味与问全从萧远麟身上闻见的一致。
他看见自己手上挂着的锁链,却并不生气,只是紧锁了眉头。这链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轻便得很,细细长长挂在问全的手腕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问全试着去拉扯,却发现其格外地坚硬。
问全忽然感受到一股无力,他放开那堪称坚不可摧的链条,心中腾起怒火。他并非是因为萧远麟将自己锁在这里而生气或者感到憋屈。只是目前自己的处境正无时无刻地不停在提醒着问全,萧远麟的不对劲。这些在三年前似乎便早已有所端倪,他再自欺欺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