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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石,天下谁人能不敬仰呢?

“纵然谢安举贤,看得也多是门阀世家。上品无寒士,下品无高门。”

很不巧,家道中落的陶渊明就是寒门子弟。

“我做过许多官职。在桓玄麾下任过职,去刘敬宣手下做过参军,当过数十天的彭泽县令。”陶渊明扛着锄头,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当的官越多,我就越失望。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不想这个世界改变我。我幼时学字看书,学的是圣人道理,也想要治国安天下。”

只是雄心壮志都磨灭在每一日做官的麻木中。

姜烟跟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说来很奇怪。

明明是万分悲苦,壮志难酬的事情。从陶渊明的口中说出来,却平静得像是桥下淙淙流过的溪水,头顶飘过的一片白云。

对他的世界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姜烟自然也感受不到他情绪的波动。

陶渊明像是一片静谧的湖泊,装得下整片蓝天白云,也装得下划过天际的飞鸟,乘着树叶落下的小昆虫。

饶是姜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跟在他身边,也觉得心情变得宁静下来,呼吸也轻了,大脑好像整个沉浸下来,不去想在幻境中要怎么塑造节目。

天地间的庸俗,在这位靖节先生的面前都化作尘烟。

“姑娘?”陶渊明伸手在姜烟面前晃了晃,拉回了她的思绪。

两人继续走着,明明不长的一段路,却觉得走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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