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真不用以这种内容回报我。
可他人已经在稳稳上楼,继而是笃笃地敲门声,有礼有节,继续试探。
“……进来吧。”我沉重叹了口气,真是个不放弃的男人啊,我打算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三井径直走了进来。
我没有回头,眸光定定凝视玻璃缸清晰反射出的场景,身后越来越近的人,只宽宽松松穿着一件半旧不新却一定舒适之极的棉麻衬衫,扣子解开一大半,领口敞到胸前。虽然,均实光滑的胸膛肌肉不是不好看。尤其是沐浴后,散发着熟悉雪松薄荷气息。
我迟钝的想,这是最直接的,色诱了。
他抿着唇,目光幽深像一汪黑不见底的魔法潭,中央还有簇簇火苗跃动——他熟练地伸手搭在我肩头,手指顺势轻轻蹭了蹭我的脖子我维持着沉默,心中在叫嚷,他过界了吗?过界了吗?
三井又顺势更贴近,几乎要把我有分寸地压在玻璃上,他的呼吸扫着我的脖颈,我觉得这是可容忍亲呢极限了,在三井朝我的腰伸出手之前一下猛地挣脱,开门见山,“三井,你想要,更进一步是吗?”
他眼睛更热烈地望着我,舔了舔唇,有些沙哑说,“是。我无时无刻不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也可以十倍回报你让我舒服。小泽,先试一次,好吗?”
“我不想试。你该清楚,三井。如果我不愿意,你碰不到我一根手指,强行来,你自身还会很惨。”我委婉警告他,“我也不想对你动手。”
——他表情有点受伤。像渴鱼的猫一样眸色流露恳求。我更头疼了,他啊,不知道之前在其他世界想和我睡的那些男性,大概数目累计有一百个吧,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我天生就对这种事充满反感,和三井亲密触碰是极限,他满脑子里想的那一步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满心厌恶与怒火的我,极有可能在那过程中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把三井弄死!想象他毫无生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真叫我浑身寒凉,这怎么能行呢?不能冒险!
见我坚决明确不接受,三井倒也尊重了我的意愿,最终又道歉,再默默退出门外,我想他满腔激情大概要忍着回自己房间去化解——扶着门把手,他又不死心地回头说,“小泽……如果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了,不要找别人好吗?让我先帮你。”
我叹气,又告诉他一个大实话。“谢谢。你想太多了,我不会有这种激情上涌的需求。”
三井张了张口,带着一丝古怪的表情,他又追问,“那你这些年,我是说在组织里,有没有和人亲密过?”
“没有。因为我深深厌恶和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发生这种事。这辈子也不打算有经历。三井,我会下意识地攻击想解开我衣服的人。”
三井听我诚实告知,他眉头拧成川字,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我懂他在想什么。我这个人,是没有这种社会初期形态的男性会有的冲动,丝毫都没有。在这世界,有个不太好听的贬损词语形容我这种状态,叫什么冷淡,或者更糟糕的萎靡不振。
行吧,随便怎么想。
当天深夜,我一直留意三井是不是还憋得难受——所以自然听到了他拨打电话的动静。
他在找什么心理专家咨询。对方不是藤真也不是仙道,貌似是以前三井的治疗医生。他首先说自己目前情况大好,各种话绕了好几圈之后,说他有一个朋友,已经结婚了。本来生活一直都很美满和谐,但自从妻子独自从国外旅行回来一趟后,关系就发生了变化他的妻子,不愿意亲热了。
什么朋友啊,他是隐晦在说自己和我?干嘛把我代入成妻子?我可有点意见。
“请问,什么情况可能导致一个原本投入热情的人,厌恶发生最亲密的关系?”
那头专业解答道:一般这种情况是事主遭遇过极其糟糕的经历。比方说强行暴力那种,可能这位妻子在旅行期间遭遇了不幸。
我想了想,确实。我的经历够糟糕,那些想睡我的男性都遭受了我的极端暴力,有的还被我“啪”地一声脆响拧断颈椎骨,重复弄死了好几十回呢。那股导致狂怒的被冒犯感——就是我今天不能接受三井建议的罪魁祸首。
楼下传来手机脱力重重砸落在地声。
“三井君?你还好吧?”心理辅导师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我一惊!
黑暗里,却又隐隐听见了三井强忍痛苦哽咽声。他哭了!为什么?
等等!他,他又误会了!这误会大发了,我卧底十年是作威作福碾压组织啊,可不是忍辱负重连那啥都遭遇暴力——
可是三井,居然以为我被折磨过……我叹口气,松开了要拧开的门把手,硬着头皮打算装不知道默认这事。因为好处多多:我乘机可以永不和他上床。他人生安全了不会被我失控弄死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