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宁见秦谦和面色不讨厌,继续游说,说到他们是云州人,以云州口音蒙混普安寺的僧人,这样他和从渊就会安全些。
秦谦和犹豫再三,想到这一生与她无缘,有过这么一段假夫妻缘分,也算是圆了此生的遗憾。他微微颔首,略显高冷地答应了,其实内心羞耻又窘迫。
聂羽宁心里一喜,“哥哥,我请你尝一尝新茶。”
她朝着段柳使了个眼色,段柳端着茶具过来,还有特备的井水,放在聂羽宁的手边上。
井水冲茶,茶中水汽犹如白鹤冲天,雾气袅袅,悠悠散去。
从渊见到这一奇景,脱口而出:“是白鹤银针!”
白鹤银针乃茶中珍品,数量极少,听闻只供给皇家和七大世家的嫡系,其他人甚至闻所未闻。
那么眼前这位漂亮精致的姑娘是哪家的贵女?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他们家秦相骗人不会被打断腿吧?
秦谦和担心从渊一时说漏嘴暴露身份,让聂羽宁尴尬,特别是聂羽宁还建议他们俩假扮夫妻。于是,他连忙解释道:“家师曾经得到过陛下的赏赐,就是这白鹤银针,恰好有缘得见白鹤奇象,从渊这孩子就记下了。”
“原来如此。”聂羽宁知道元晖帝的确赏赐过几位老臣或者宠臣茶叶,也没有细究真相,笑着说道:“你们尝尝看,若是喜欢,从我这里拿一罐回去喝。”
圆滚滚的深色罐子,看起来憨态可掬,可容量不小。
从渊心里咋舌:这得有一两斤茶叶——白鹤银针,世家贵女就是这么大气吗?
不管是世袭公爵常国公府,还是他们秦相这样深得陛下信任的近臣,都没有这位姑娘富贵有气度。
品茶结束,马车恰好到普安寺门口,领路的僧人近前来请人,以防马车中的人跑了似的。
既然自称夫妇回娘家,秦谦和十分配合聂羽宁,先是借了段枫的一件蓝色大氅披在身上,换了装扮,他之前在普安寺贴了假胡须,又修饰脸型,现在普安寺和尚应该认不出来。能够认出来的那一波,也被段枫给收拾了。
就连从渊也换了身劲装,恢复真实容貌,非要跟着秦谦和全程保护他。
秦谦和原本不愿意,但是林彤说金疮药效果好,已止血不碍事,他也就同意了。
紧接着,林彤和段柳二女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两旁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