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所好,下必甚至,”柳郁微微叹气,道,“此街是正阳门外大街,因着京城的算命先生几乎都汇集在这条街,又得名神仙街。”
“神仙街?”
秋羲一听就笑了,一条街能集齐这么多算命先生也是不容易,倒也能得个神仙街的戏称。
刚说完他就见前面围了许多人的地方爆发出阵阵喝彩声,秋羲定睛一看,是个方士打扮的人正在表演做法。
“含章,那名方士做的什么法?”秋羲指着人群里的方士朝柳郁问道。
柳郁顺着秋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中的方士手里拿着两只空碗在大模大样地比划,解释道:“并非什么法术,只是个彩戏。”
“彩戏,是变戏法的吗?”秋羲问道。
柳郁点点头,缓缓为秋羲指出其中关窍:“那名方士在展示空碗取水,对外只说他自身法力高强可凭空取水,实则就是在两只空碗中做了手脚,一只碗里有夹层,他只需事先在夹层中注水,展示时即可佯装成凭借法力取水。”
秋羲哈哈笑道:“那不就跟油灯一样么,这样也能骗到人?”
他还记得刚穿越过来那天,在房间里看到那盏有夹层的注水油灯时还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呢。
柳郁但笑不语,显然被骗的人还不少。
秋羲打趣道:“我看含章对此颇为了解,可是曾经被骗过啊?”
柳郁无奈笑了笑:“幼时在宫中见方士吞火,曾信以为真,扬言要去学仙家法术。”
秋羲顿时笑得靠在车壁上:“没想到含章也有如此稚气的时候。”
末了,秋羲回过味来,到底还是能把方士召进宫中表演的贞元帝更离谱,难怪能在京城搞出一条神仙街。
京城街道上人来人往,柳尘不敢驾车跑太快,车队又行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进了柳府。
“小公子可算回来了!”柳府的管家见柳郁下马车后立刻迎上来,“尘儿,快送公子回屋歇息,外面日头太毒莫晒着公子。”管家说着便将提前备好的伞撑在柳郁头顶为他遮阳。
“福伯不必担忧,我没有大碍,”柳郁扶秋羲下车后,对福伯道,“这是月白,福伯将客房安排在我的院中即可。”
福伯看向秋羲,赞同道:“秋公子果真是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公子放心,老仆已经将公子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秋公子随时能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