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晚这里是要被查到的,傅城娴在年前便告知过她,说最近有给天白联名举报,说在这个城市常常发现装在黑色塑料袋里的手指和人皮,得以保留下来最多的也只有人皮与手指,或者说是人头。而且人头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幼儿,这起事件早已引起警方的注意,但是由于诸如此类发生的事太多,卧底的警员又无一人平安归来。
而在警署的上级部门,也是鬼使神差,居然不让警员们管这件事,为此风声还被埋没下去。
对此,傅城娴也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暗中操盘政治力量,这种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的案子都能被压下去。
想到这里,伊孟莱也在思索,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力量。
结果就在她恍惚间,却见筱绶忽然醉醺醺的躺在她喝酒的吧台前。
筱绶好像都喝得面泛嫣红,她软软的身子倒在这其中,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形较小,多半是有损颜面的。
伊孟莱本不想理睬她的,虽然久未谋面,不过她们本身关系也并不交好,结果就见筱绶醉醺醺的看她。
“你这个与天白少主苟且的女人,怎地又来到此处?要是被她知道,岂不是要罚你?”
伊孟莱只是平静解释。
“她本就有叫我继续观察这里的意思,用不着你操心。”
筱绶也好像是看不懂她不爱理睬她似的,竟然自顾自的与伊孟莱攀谈起来,而她谈的多半就是赢甚。
“你知道吗?有一日,赢甚那家伙她居然主动与我告白。”
“那日,我与其他人风流快活完,她就忽然主动约我。我本想着,与她谈谈也罢,反正我每日无聊,也不知做些什么。浑浑噩噩数百年来,我都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反正,这天下无真正爱我之人,我也不想爱谁。感情这物,本就并非必须持有,它虚无缥缈,平生无它也并无影响。”
伊孟莱听着筱绶说的,虽然她是赞成筱绶说的,她也并不是将感情太过看重,将儿女私情视为所有的人。只是看筱绶说的时候,她的眼底透露着的寂寞,是相当长的,在她的眼底里透露着的是深深的眷恋,以及潺潺回忆袭来的深刻。
她后来望着伊孟莱,唇角上扬。
“她说,她爱我,你相信吗,赢甚她说她爱我。”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不应当说有个蛟神与我说过这样的话。”
伊孟莱听得目瞪口呆。
赢甚对筱绶说她爱她,也就罢了,可是又与那蛟神有什么关系?
难道筱绶她是难忘旧情?
伊孟莱只觉得匪夷所思。
第323章小绶番外《光绪旧事》(一)(修改)
光绪十一年,那年的冬天,京师异常凄寒刺骨,寒凉的冬夜,绒毛大雪漫天乱坠。家中的茅草积满了雪花。雪花细白,丝丝绵绵,它们就像是花片,飘零着到处都是。
我独自一人蜷缩在家中,此时家中的柴火早已所剩不多,何况我家里贫苦,本也无法烧出柴火。而我的家人,如我的娘亲,她早在我的弟弟妹妹出生后便过世,而我大姐独自辛苦的把我们拉扯长大。而今,大姐已经嫁人,她嫁得远,不知不觉间也与我们不怎么走动了。至于我的弟弟妹妹,他们有的死在饥荒,还有的死在寒冬。
犹记得我的弟弟,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干瘪消瘦的身材可以清晰的摸出来骨头。骨头的触感如此的清晰,就仿佛就深深刻在他的身子里,他终日受日晒,所以皮肤黝黑,被晒得像是古铜的颜色,有的时候看甚至还微微发红,如同被烫伤的。那时候他就饿死在我的怀里,我本觉得,我早已习惯有人不断的死去,然而直至他离去,我才发现,我始终是不喜欢那种活生生发热的□□在我的手中逐渐变冷的滋味的。
只是,那又如何呢?我的家人皆数死尽,而我可能得到安生吗?不能,我如今也不知自己有多大,只是我的身体逐渐的愈发成熟,我的胸脯微微丰满起来,像是小山峰,摸着的时候竟感觉很柔软,只是有的时候来红的时候就很痛,我身上又无更多可换洗的衣物,因此我只得想尽办法去换,也好在,那时候身边善良的人还是有的,偶尔也会有人接济我。
只是必要的话,我还是需要悄悄的寻找良机去瞅着富庶商贾的口袋,瞧着是否能够乞讨得到一点,亦或者利用我学到的些偷鸡摸狗的本事去偷它们的银子。但是,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毕竟得罪富庶贵族,其罪如何,我也知有多不堪,因而能避则避。
于是就这样,我靠着偷钱和乞讨有的时候也总能讨得些吃食或者是银两,虽然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