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看向顾清霁，想起白天顾清霁的那句话。顾清霁说沈星刀砍在她身上每一寸的感觉，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沈星也觉得好痛，只是被匕首划破脖颈，都已经够痛了。
“那那时候，你你比现在还疼吗？”血液从沈星喉腔反涌，短短的一句话，让她被呛了一下，几乎不能完整说完。
“别说话了！”顾清霁伸手捂住沈星不断溢血的脖颈，面庞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血液快速地流失让沈星眼前不断发昏，沈星想着她死了以后系统应该会把这一段回溯，她握上顾清霁捂着伤口的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大纲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沈星一点一点敲上去的，什么重生，什么斩杀，在曾经的沈星看来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回到这条时间线以后，顾清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好像一把刀刺在沈星的心上。
之前的顾清霁不是这样的，在没有经历那些剧情之前的顾清霁会担心她，会害怕她看不清路牵着她的手下楼。
现在的一切都是沈星咎由自取。
沈星眼中水雾隐去，也看清了顾清霁的脸。
顾清霁眼眶泛红，眼泪划过下睫毛擦着有些高的颧骨滑落。
这是沈星第二次看到顾清霁哭了，沈星弯起染了血的食指，抖着手擦掉顾清霁落下的泪，在顾清霁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把她的脸弄脏了。
沈星想着，大脑随着血液的流逝变得缓慢，眼皮似乎也没了力量支撑，她渐渐地合上双眼。
顾清霁却没有放弃沈星，一手捂着沈星的伤口，一手从沈星腋下穿过，将人揽起来往基地里简易医院的方向拖。
“醒醒，别闭眼！”
顾清霁的话不断从沈星耳边传来，沈星的思绪逐渐繁杂，她想张嘴告诉顾清霁别担心，这一切都会被时间回溯，却发现自己已经张不开嘴了。
“沈星，你怎么敢死，你凭什么死！”
沈星迷迷糊糊听到顾清霁说了好多话，顾清霁和沈星不一样，沈星每天的话很多，顾清霁说的比较少。
这可能是沈星听到顾清霁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沈星这时候还有心思乱想，嘴角上翘着失去意识。
过了很久，沈星都没等来系统的时间回溯，她在混沌中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