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旖旎的气氛也散了。
听见笑声,时愿睁开眼,微愣。顾知忧的反应让她意识到,她肯定是弄错了。
绯色由脸颊爬上耳根,时愿微恼着嗔她,“不许笑。”
这种时候笑让她很没面子欸。
可是,轻飘飘的语气哪有一点威慑力?顾知忧不仅没半分收敛,连桃花眼都笑弯了。
时愿的唇抿成一线,抓住脚踝的手微微用力,将她重新带入自己制造的浪潮里。
顾知忧腰间发酸,跌回床上,再次沦陷。
再次迷失在时愿的独家温柔里。
屋外,和风朗月,花枝在温吞的水汽中打颤。看不见的远方,蓝色潮汐携夜晚的浪漫,向月球出逃。
结束后,时愿去卫生间漱口。
低着头,清冽的水流穿过指缝,空灵的声响里思绪愈发清明。红唇微扬,她知道顾小姐想听什么了。
抽两张纸巾擦干手,回到床上向心上人求证。
“宝贝。”
时愿嗓音干净,语气却很宠溺。
顾知忧本闭着眼假寐,想逗一逗时愿,可听到她这样唤,就装不下去了。
嬉笑,甜甜应道:“欸~”
她滚进时愿的怀抱,嗅着她领口的柑橘味香气,心口被爱意填满。
时愿摸了摸心上人的长发,在鬓角落下一吻。在她的记忆里,稍微表露过心意的,只有那张同学录的联系方式了。
年少的爱恋在合适的时机被洞悉,没半点兵荒马乱。相反,天地高远,星河长明。
她唯一不解的是,平白无故,顾小姐翻那个做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我十八岁就想喊你宝贝的?”
顾知忧抬起头,与她对视,嗓音带着余韵的喑哑,“就是找不到你的那天呀。”
听起来像是陈年往事,可真要细数,也就发生在一个星期前。有过的心悸、不安、委屈,以及欢喜,历历在目。
顾知忧望向时愿的目光变得眷恋,真是奇怪,好像和眼前的人在一起,时光的脚步都慢了。
一眼足以望尽余生。
顾知忧已经能够轻描淡写地提及过往,另一位当事人的心却揪着疼,像一场晚来的凌迟。
时愿望着怀里的女孩,忍不住去想,为了能联系上她,顾小姐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情,连十八岁的同学录都找出来了。
一定是走投无路,又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可能吧。
顾知忧伸手抚平时愿的眉心,微不可见地叹息,她自责的时候总爱皱眉。
温言软语地安抚道,“阿愿,都过去了。”
言语的作用太小,她只好亲自送上一个吻。
柔软的唇相触,极尽耐心,辗转流连,带时愿从低沉的情绪里走出来。又贴着她的额头,“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嗯。”时愿乖巧地答应下来,伸手拭去眼角的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