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飘得很远,沈夕昭听不清楚,甚至感觉扶渊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
祸不单行,天空在此时飘落细雨。
扶渊放弃了继续行进的打算,留下隐秘信号,换了个方向往外走。
雨淅淅沥沥,进入寺庙时沈夕昭身上披的衣物已经被打湿了,扶渊的衣裳更是湿答答地贴在身上。
寺庙从外面看起来破旧,似乎是荒废的,里面不算小,却连烛火都稀少。
只有一个守夜的小沙弥举着油灯出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公子贵姓?”
扶渊:“澹台。”
小沙弥睡意去了大半,连忙点点头:“请随我来。”
事先只收拾出来了一间寮房,被褥也只剩一床,小沙弥满怀歉意向扶渊鞠躬:“这里已经没有香客会来了,所以……”
“无妨。”
小沙弥取来蜡烛,又打了些热水过来,忍不住小声打着哈欠。
扶渊接过巾帕泡进热水中,“我来就好。”
热毛巾敷在额头上,沈夕昭哼了两声。
他查看了少年后背的伤口,还好没有恶化。
扶渊将烛火点燃,放到距离沈夕昭不远的地方。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在床边坐下,微不可闻地咳了两声。
床上熟睡的人眼睫不安颤动着,苍白的面容映着跳动的火光。
睡颜沉静,不说话的时候倒是乖巧。
明明白天已然活蹦乱跳,此刻却像是丧失了所有活力。
单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