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自己两口子在“女儿美”里面也占了一股,探春事业版图越大自家分红越多。凤姐儿不过片刻便开导好自己,打趣道:“你们只管大胆去挣钱,我一定把家守好。”
一伙人都笑起来。
“还有环儿,多看多学,若能学着你两个姐姐三分就够你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贾环这些年有探春的精心教导总算一改当初猥琐气质,显露出传自赵姨娘的好相貌,如今已然是个翩翩少年郎了。他以前怕凤姐儿,自贾家败落后却多得凤姐儿夫妻俩支撑门户,如此他与姨娘才能安身,对凤姐儿也敬服起来,闻言重重点头:“祖母、凤姐姐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贾母欣慰不已:“环儿长进了。”
不时辞别家人,探春坐在马车上心情激动: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放任自己高兴一会儿后她便拉开抽屉里的商铺资料与惜春商讨起来:“咱们如今只有京城、金陵两家直营店,是否……还有霜晓寒姿和香梦沉酣系列……”
伴着马车有节奏的摇晃,两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在车厢里喁喁私语。她们对待事业一向认真,如同呵护幼苗一般精心侍弄这个品牌,总有一天能让其长成参天大树,在这世上独占一隅。
遥远的西南。
一支十来人组成的小商队进入临安府地界。
五月的临安花草繁茂,山上成片的玫瑰花正含苞待放。花农们正细致的检查花苞生长状况,田间地头稻麦青青,只要不能种庄稼的地方都被种上了玫瑰花,间或有紫茉莉的身影。
商队中年纪最小的金石将脑壳探出车窗,暖风温柔的吹拂着他稚嫩的脸庞。金石深吸一口临安的空气,惊叹道:“平叔,临安连天地都是香的!”
他陶醉于田野间青草与花朵交杂的美妙清香:“真好闻。”
前面赶车的平叔哈哈大笑:“长见识了吧!临安的花可是全大文都有名呢!”
他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不叫马儿踩到路边的花朵,感慨道:“以前提起临安便是盐、矿、茶,哪个过来跑商的不是一身糙汉匪气?如今这地方倒成了闻名全国的花都,咱们这些人沾一身花香竟也有几分文雅了!”不文雅不成啊,还似以往那般大开大合要吃亏的。
“靠!谁说不是?以往老子不服就干,少不得要喊打喊杀的。现在你敢下去打一个?压坏了花草那群花农不揭了你的皮!”
另一名糙汉心有戚戚的附和:“谁说不是呢?上次老子找地方拉屎,特地避开各种花找了片最不起眼的草地,刚脱裤子哩就有人喳吱喳哇地喊老子踩塌了他的香茅草,硬要我赔钱!”
“最后呢?钱叔你赔了么?”金石瞪眼好奇的问。
车里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平叔给金石解惑:“花农扯着老钱的裤腰带不让人走,你说他光着个屁股敢不赔?”
金石想到那个场面不由捂嘴咻咻笑起来。
“谁知道这些个草能卖多少钱?你踩他的东西不就是踩他的命么?”平叔告诫金石:“你可千万不要不打招呼的手贱摘别人的花,轻易走不脱人的。”
金石赶紧点头,他可不想第一次跑商就犯错叫平叔难做。
他们商队底子薄,沿途也不敢留宿,径直往府城而去。
到临安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金石迷迷糊糊听到平叔“吁——”了一声,马车慢慢停下来,他睡眼惺忪的睁眼,“平叔,到了么?”
“还没进城呢,下来活动活动腿脚罢。”平叔招呼着:“老钱,刚才恍惚轧了一块尖石头,你快下来检查检查轮胎有没有扎穿?”
老钱闻言赶忙下车:“嗐,怎么不小心些,这地方破了可没处补胎。”
如今橡胶轮胎和减震已经是马车的标配了,这东西好,他们赶路再不像以前那样骨头架子都要颠散架。就是橡胶轮胎经不得尖锐东西扎刺,破了补胎麻烦呢。
“老啦,连夜赶路不行啦,眼睛都抬不起来了。”
“你喊我换嘛。”
金石听着两位长辈的絮叨,下车伸了个懒腰后往前一看,顿时“嗬”了一声。“怎的这么多人?!”
只见官道上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待进城的人。乘车的步行的,骑马的挑担的,密密麻麻直延申到府城墙下。
“这才到哪儿,等下月才是出货高峰期,那时要堵到通海去!”
旁边马车上的胖大叔搭话道:“你们去进什么货?粉底?洗发水?沐浴露?”
这两样是去年临安鼓捣出来的新品,一经上市便引起全国轰动,洗头洗澡的还罢,无非是使用感好些。粉底才是钱包收割机,如今女性化妆已经少用含铅的妆粉了,细腻服帖的粉底成为她们的心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