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冰邻猛地回身，便看见许季眠安安稳稳站在自己的身后，就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她再度抽刀刺去。
这一次，她清晰的认识到面前男人确实不是人，因为在她刺刀的瞬间，他再次变成烟雾。
宋冰邻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没有恐慌，没有惊恐，有的只是无语和认命。
行吧。
她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见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全都接受。
但她就不懂了，一个不是人的家伙来杀手庄交易，是为何？
半刻钟后。
宋冰邻和许季眠安安稳稳的坐在矮桌的两边，毫无刀剑相向之意，甚至还有几分和谐。
宋冰邻拿着一张本，手持毛笔：“说吧，找我们交易何事。”
许季眠双手捧着暖炉，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人畜无害。
他探头看了眼她纸上的字，说：“是这样的，我们狐妖最近跟除妖师打起来了，还有好多道士僧人都联合起来要度化我们，我们好不容易修行出了人身，一旦被度化，千年的道行就都没了。”
宋冰邻在纸张上将他的信息给写上去之后，指尖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季眠也无辜跟她对视了一眼，挑眉问：“怎么了？”
“狐狸精长的是好看。”
“……也还好。我觉得蛇妖长得更好看。”
“哦是吗？改天带我去看看，介绍我认识认识。”
“啊，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同意接我这笔单了？”许季眠对面前这个人类女子很感兴趣。
他在来之前，确实听说人间的杀手都很理性，为了赚钱什么都不怕，更不怕他们妖精。
但他觉得这不太现实，直到看见宋冰邻，嗯，她确实不怕自己。
而且，在知道他是妖精以后也没有大惊小怪，很轻易就接受了。好伟大的样子。
宋冰邻在纸张上写完大概诉求后，说：“你要杀的人，具体都有谁，有多少人，还有，你能够出价多少。我们这里一个人头要五百两银子，你有这么多钱么。”
钱才是实际。
许季眠拿着暖炉温暖着双手，扭头看向窗户外：“你介意我叫别的小狐妖来送银子吗？”
宋冰邻点头：“介意，我现在还不是很想见到那么多妖精。”怪吓人的。她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许季眠有点遗憾：“那我该怎么将那么多银子拿给您呢？我自己一个人搬不动。”
“你一个妖精，稍微用点法术不就行了？还能有你搬不动的东西？”宋冰邻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