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路川辞正轻声和人交谈,一旁的少年语气不屑:“他们贺家自己脏透了,倒是把贺章也给卷进去了,他爸这几天把他扣在家里,听人说,往死里打了一顿。”
路川辞说:“让人给贺章传个话,认了这一遭吧。”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我们给他说他不听,他也就听你的了。”旋即看向路川辞,“路家这段时间找你了么?用我们做点什么吗?”
路川辞:“不用。”
交谈到一半,突然冲过来一个身影,白洛说:“我有话和你说。”
旁人看向路川辞,又讥讽不屑地扫了眼白洛,淡淡道:“我们先走了。”
路川辞轻轻应了声。
白洛微笑:“我哥让我给你传个话。”
路川辞面色不改。
白洛笑:“一星期后,学校举办活动,我们一家人都会在。我哥希望也能和你家人聚一聚。”说完,又宛转的问:“你应该有家的吧?”
这句话,不论让任何人听见都是找打的话。
白洛原以为这句话足够扎人心了,可却见路川辞轻轻看着他,露出了几分怜悯的神色,犹如对待小朋友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他不禁摇头,“是我高看你了。”
一星期后的校园亲子活动如期举行。
时宴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了。
整个人浑身上下像是被掏空一样,尽是疲倦之态,连白叔叔都问:“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时宴生无可恋。
摆了摆手,“不是。”
看向天空,阴天,a市的天大多都是这样的,阴云卷卷。
可此刻,他却觉得哪里都不好,像是有一种浮躁之气从地面升空,压得他心沉沉的。尤其是一到夜晚,普通人听不到什么,但他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来自地下的声音,刺耳尖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时宴脑子要炸了。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随着涌进的人流一点点向前走。
他们学校合并后变大了许多,教学楼都分成了四个区,来来往往,大路宽阔,从不见拥挤,可今日学生们携亲带故的,没一会儿就占领了整个林荫大道。
时宴被挤得胸闷,心情逐渐开始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他有些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