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壮腼腆地笑了下,抓了抓后脑勺,在得到时宴一个笑容后,安心地坐回了原位。
夜晚,福利院的大朋友们都走了,各奔东西,奔赴自己的人生去了,时宴和路川辞没有,他们留在了静悄悄的福利院。
如今这个福利院已经要拆迁了,有了新地址,在东郊。
今日只是因为要祭奠院长阿姨,所以大叔才回来给他们打饭,所以已经关闭的福利院才重新打开大门,所以他们才能回到曾经住过的房间。
时宴和路川辞爬上了梯子,时宴依旧对这种梯子心惊胆战,生怕掉下去,路川辞也依旧会在上面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他,取笑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怂的要死。”
时宴拍拍胸脯:“这不叫怂,这叫惜命。”
人生苦短,自己就别作死夭寿了。
他和路川辞好少好少这样安静地坐下来聊一聊了。
少到他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他和路川辞自从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后,就处在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关系中。
亲密,那是真亲密了,毕竟该做的都做了。
但关系一直又没确定,时宴实在是不知道该确定个什么关系,我的爱人?
可不对啊,路川辞虽然被他睡了,但路川辞也是个男人,生理构造上不可否认的男人,而自己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
路川辞知道他的顾虑,曾经笑着问过:“那如果我是个女人呢?”
时宴立马摇头:“我不做这种假设。小路,我很喜欢你,你是什么性别我都会喜欢你,所以我拒绝这种假设,并且对做出这种假设后的任何结论感到不耻和卑劣。我只是……有点不理解。”我只是……很迷茫。
路川辞挽起袖子,手撑在石瓦上,身子微微后倾,看着皎洁的月色,心境大有不同。
他此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那天晚上的威逼利诱。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太年轻,太心急,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他将时宴拉入了一个无尽深渊。
同性恋,多难听啊。
如果时光倒流,他想,他不会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