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道:“我不要在杭州城之中玩了,明日一早就去山阴城之中看看,那个姒砚休想在本郡王眼皮子底下偷税!”
陆宛芝浅浅一笑,“陛下让你来管山阴城,也无非就是山阴城好管,此地乃是风水宝地,城池富有繁盛,你这一年什么都不管也会有功绩的,你可不要跟那些商户对着干。
我陆家在越州算是大户人家,我爹爹这三年能肃清越州官场,不外乎就是他们愿意卖陆梅两家一个面子,你可不要一坐上知县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赵珩愤愤不平道:“我可是长安郡王,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能拿我怎么样?人人都像他们一样不交税,军队谁养?隔壁明州这么多军队打海盗的花销谁来出?谁来护他们货物的平安?
我爹就在隔壁,我就不信他们敢对我做什么,明州海军都能踏平了他们,我还怕他们不成?我还偏就要认真到底了,真不愿交税的,我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陆宛芝见着赵珩如此自傲霸道,只是浅浅一笑,“赵县太爷,你要是山阴城的十万百姓之一,你是希望你这边的商户都没了,靠着仅有不多的耕地吃饭,还是从商户吃的肉里面,挑点带肉的骨头熬汤喝呢?
这就是陛下为何只派我爹爹以丁忧的名义,只给这些越州四大家族警醒,让他们知晓朝廷厉害,而非是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处置他们。”
赵珩轻轻蹙眉甚是烦躁,“等先会会他们再说。”
……
越州城镜湖旁的一处酒馆之中。
三层楼的酒楼可谓是金碧辉煌,二楼之中,八个舞女在琴声之中翩翩起舞,唱着吴侬软语,身段极佳。
一张梨花木圆桌旁,坐着一约摸着二十五六的男子,他靠在木椅之上,一只手转着玉扳指。
一旁一个年逾三十的男子笑着道:“姒老弟,小郡王已经到了杭州了,他说要在杭州城之中玩两日。”
姒砚瞧着跟前舞女的舞姿道:“这楚王家的小郡王,素来有纨绔不学无术的名声,今年不知给他得了什么运气,竟然中了探花郎,还娶了陆腾家的大姑娘,这会儿果然是本性难移,还想着在杭州城之中玩两日。”
“姒老弟,这陆腾先前是我们小觑他了,这小郡王前来山阴做知县,会不会是朝着我们来的?”
姒砚道:“不至于,陛下真若要对付我们就不会派着小郡王来了,听闻他爱戏赌,吃喝玩乐,等他到了山阴境内,就好生招待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