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关上门,拎着保温盒走到禅桌前。
禅桌的两米多长,梁京白并未全部占用,黄清若便落座在空着的地方,将保温盒里温热的饭菜取出来摆上桌。
虽然刚刚吃过柿饼,但怎么都没有正儿八经吃饭菜来得踏实。即便它是看起来非常素淡的斋食。
黄清若抓起筷子准备开吃的时候,留意到梁京白的视线斜斜地看过来。
她和梁京白是隔着禅桌呈斜对面的而坐的。
「要我留一点给六哥吗?」黄清若坦然地迎视他。
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就跟在半山别墅的厨房里撞见她偷吃剩饭剩菜没两样。
她现在的行为比偷吃剩饭剩菜更恶劣一些,是直接拿了他的晚饭来吃。
不过黄清若丁点儿不心虚。是他擅自带她来这里的,她饿到肚子也是因为他。而他既然不吃这份晚饭,她来替他吃,节省粮食,又有何不可?
梁京白冷眼旁观的姿态问:「你不是要回家?」
口口声声要回家的人,却赖在他这里一会儿洗澡一会儿睡觉一会儿吃东西——黄清若自动补充他的话外音,然后问:「要回。六哥送我回吗?」
他带她来的,那就也送她回。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连路都不认识,往哪里回?她得让他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当然,不排除她现在的大不敬惹恼他,等下他强行将她驱逐出门。
梁京白说:「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不送,她就不滚。黄清若继续吃饭,不予理会,眼尾余光则还是留意他的动向,提防他随时对她使用暴力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