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桥怔楞地看了陈清婵一眼,一声哭叫声没喊出来,气从胸口翻涌而上,化为了一声十分尴尬的长嗝。
“嗝……”
全场寂静,只有悠长的嗝声在回荡。
裴少桥的颜面在那一刻荡然无存,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吊死在学院的哪棵歪脖树上。
而陈清婵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惊愕地看着房中混乱的场景,口舌打结道:“你们……你们这是……”
“进来再说吧。”
祝新年就知道陈清婵不会听自己的,她应该是从造物阁那边跑过来的,此时侧脸上还在不停淌着汗珠。
陈清婵踏着一地血迹进了屋中,反手将门关上了,将外面那些好奇的视线全都隔绝在外。
此时房中只有两位夫子、祝新年、裴少桥、陈清婵和一动不动的冰甲。
“两位夫子谁能起个结界,把外面那些偷听的耳朵堵一堵?”
庄夫子扬手唤起结界,随后愠怒道:“你刚才那是做什么?跟魔怔了一样,什么叫夫子杀学生了?”
祝新年慢条斯理擦着脸上的血迹,一字一顿强调道:“就是夫子杀学生。”
庄夫子眉心一拧,骂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分明就是……”
“难道您要承认这是一场两国纷争吗?”
此话一出,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祝新年用毛巾搓了搓头发,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隐瞒,各位都是我信赖的人,我就直说了。”
“我原名姓赢,乃是当今秦王政的胞弟,生下来便带有‘天命助秦’的命格,也因此遭到诸国忌惮,被迫流浪在外十几年。”
除了庄夫子以外,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裴少桥把自己舌头咬了好几次,才结巴道:“你、你果然……果然是凤子、子龙孙……”
祝新年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佟夫子的来历,但我在来天工学院的路上遭遇过一台来自赵国的四品雾尚甲的攻击,幸得师尊鹤云子相助才活下来,而佟夫子却认识那台雾尚甲。”
“这说明佟夫子很有可能是赵国人,虽然天工学院面向全天下招生,并不限制学生的出身,但佟夫子攻击的是我,这性质就是不是简单的shā • rén了,而是赵国对秦国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