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琼：“你觉得我月末交稿子的时候跟主编说这种话，会不会被打死？”
唐之秋忍俊不禁。
她好奇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杂志社想做一个北极专刊，明年年初发行，这段时间在到处跑，取材呢，”肖琼叹气，“这身羽绒服已经压在我身上小半个月了，一想到接下来还要穿一个月，我真痛苦。”
“公费旅游还不快乐？”
“……唐妹妹，不要拆我的台，”肖琼摸了摸鼻子，“你吃晚饭了吗？我几个同事已经去餐厅了，要不要一起？”
唐之秋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了酒店。
夜色很深，夜幕呈现出深深浅浅的蓝，再融入黑暗里。远处的群峦若隐若现，折射着朦胧的白光。脚下是皑皑的白雪，头顶是满天的星河。天空很低，好似一伸手就能握满一手碎星。
肖琼开了车。
街道上行人很少，最显眼的只有红色的三角形标识，身边的肖琼介绍，说这里北极熊很多，随处可见北极熊出没的警告。
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下。
夜色很深，餐厅的灯便是深夜难得的暖色。耳边放着低缓悠扬的钢琴曲，只有零星几个人光顾，安静得像是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唐之秋抱着脱下的羽绒服，跟在肖琼身后，听他边走边介绍：“我们是昨天到朗伊尔城的，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汉堡比较符合中国人口味……靠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先吃了！”
他停下脚步，向一桌人介绍，“这是唐小姐，我学妹。”
唐之秋弯了弯唇，表现得十分乖巧，目光却忽地凝滞。
角落里，坐着一名年轻男人。
黑色毛衣，金丝边眼镜，肤色更偏冷白，手腕的线条流畅修长。坐姿安静且随意，却有着说不出的矜贵与美感。
唐之秋恍惚片刻。
男人的五官与记忆中那张脸重叠，几乎没有差别。
也是有的。
褪去少年的青涩，成长为成熟的男人。
唐之秋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笑容依然甜美优雅：“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