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人能够承受住精神改造给人体造成的巨大痛苦。
即使侥幸熬了过去，心理上也会留下巨大创伤。
大概率造成失忆、抑郁或者分裂等症状，甚至会有直接痴傻，成为一个武力疯子。
论痛苦程度真是所有改造体的总和之上了。
不过利弊权衡，这也会产生恐怖的精神层面能力。
精神改造总而言之来论，是一把妥妥的双刃剑。
玉茗按着监区等级先是来到I区。
这里的改造体曾经都是人类活体。
被强制的身体改造后，身体长出了先前的青色巨人一样的扭曲肢体，有强大的力量。
在这里的几乎每个人，不，曾经的人类都是被迫成了怪物。
一个两个的都蜗居在狭小的钢化玻璃仓内，吸食着让它们上瘾的空气。
逐渐失去理智，没有了人性与人智，成为真正的怪物，行尸走肉。
玉茗微微抚平额头冒起的青筋，在他太阳穴的位置，刻有一朵青灰色山茶花。
很显然的，玉茗不喜欢见到改造体的觊觎，总是让他觉着自己很好欺负，像个小白菜一样。
和它们相处总能回忆起曾经的自己。
是那么的贪迷着走进走出的研究员，他渴望着声音与感触，尽管每次都会被药物折磨到神志不清。
他尽可能地加快了步子进到最里面的S监区。
特有的S级监区的调配室里，开放了S-021的监门。
玉茗转向S区监舍合金铝门，一道机械的电子音传来。
“人脸识别中，请您不要乱动。”
“嗯？”玉茗面无表情地抬起了的突击步枪，对准了AI人工智能的脑门。
“人脸识别已完成，对应者——改造体S-004号。”嘈杂的电子警报声刹那间响起
“警报！警报！危险性实验体S-004号出没，请各守卫前往镇压。”
玉茗淡淡地看了一眼这扇不懂人情世故的铝门，大力三脚把它踢翻。
“重复......滋....危险...滋滋。”
“多事。”
玉茗走到了唯一亮着的一间玻璃仓房内，静默地伫立着，没有搭话。
刚刚的人工智能还在滋滋作响，声音回荡在整片监区中。
S-021偏转了头瞅了瞅是啥东西，寂静是他们生活的常态，没了隔音门，她终于有了点动静听听。
玉茗随着她的侧目而偏转，上前走了两步两步，决绝两步把它往最深处踢。
铝门直撞M区大门，发出最后的嘶吼便不甘停止。
随着这一声的巨响带来的是无边的寂静。
玉茗蹲在监舍门口，目光如炬，狠命地凝视着S-021。
不过看S-021的模样，好似再次没有反应，还保持着无声的跪资。
有些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只能依稀看出眼睛是闭着的，表情无悲无喜，看不出一点有用的价值
她的双脚双手被五花大绑，小孩手臂臂粗的链子套在皮肤上，雪白的嫩肤被久久勒的出现了红痕，隐隐有点血渍。
监区里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恍惚间玉茗好似回到了他年少时的梦魇里，没有任何感官只有身体上的麻木与勒痛。
终是耐不住性子，他有些烦躁地上前一把把所有的链子扯断。
铝合金与钢碳结合的链子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提，微怒状态下的他臂力惊人，好似在掰干脆面一样。
直到遏制手腕的枷锁也被彻底去掉，S-021才好似大梦初醒般的有了点感应。
她茫然无措地抬起头，眼神对上了玉茗有些微红的眼眶。
不过却被刘海遮盖，看的不太清楚。
S-021企图抬得更高一点，但是剧痛让她不得不平静下来。
她的脖子太长时间没有运动，轻轻一扭，皮肉激起的血管舒张带动了骨骼的偏转，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
痛觉神经发出警报，S-021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哼，只敢轻轻移动抬头。
玉茗将一切的细微看在眼里，他的听觉比一般人要好。
心里反复纠结着要不要做些什么，突然心中的悲伤无限放大。
他不可遏制地蹲了下来，与跪地的女人平视。
先是伸手撸开了她的刘海，露出一张苍白又有些僵硬的秀脸，又帮她揉了揉脖子，脖颈间断断续续传来的温热让她舒缓了不少。
玉茗沉默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幽深无光，好似一潭死水。
安静的有些出乎意料？
突然S-021猛然一震，瞳孔从迷茫化作透撤，尖锐地扫视着这个男人，垂在地上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猛地轰击在玉茗的腹部。
玉茗被突如其来的一次进攻打的猝不及防，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朝后一飞，直直撞在正后面的钢化玻璃上。
玉茗吃痛一下，强忍着没发出声音，摊倒在墙。
他的反应有些怪异，没有立刻暴怒上前锤击女人，反而是轻笑了一下。
好似醉鬼醒酒，玉茗刚刚的落寞一扫而空。
对嘛，这才像你
S-021撑着墙上的链孔站了起来，面色寒若冰霜，涩气蔓延在这片监区里，连大口呼气都仿佛是罪恶。
玉茗的枪落在了S-021的监区门口。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晃晃悠悠地想摸索过去，不过因为下肢的软痛无力摔倒了好几次，腿部肌肉发出轻轻的回弹抗议。
玉茗冷眼看了对方好几次的跌倒又好几次地扶着玻璃爬了起来，挑衅地对着S-021笑“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说罢以极速的姿态朝着刚刚起身的女人冲去，一股诡异的电磁感让S-021的大脑有些迟钝，摇摇晃晃的身形很快便被玉茗撞倒。
玉茗单手把她压在墙上，掏出作战背心胸口口袋里的微型注射器，不带丝毫犹豫地往女人的脖颈处扎。
“唔嗯。”
本就酸涩的脖颈加上这一番打击让S-021忍不住出了声，冰凉的液体很快让她的眼皮开始打颤。
玉茗微哑着嗓子贴近她的耳轻声施咒“小拥阳，睡吧，你回来了我也就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