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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1 / 2)

夏天半夜跑去看萤火虫的下场,就是两个人最后都被咬了满身包。

穿着长裤,腿上还好,手臂上一个接一个。

痒得不行,又不敢直接上手去挠。

池烈在巷口还亮着灯的大药房里拿了瓶花露水,回过头,看见喻见正局促地站在门边。

她抬头看着橱窗里的保健品广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勾着校服短袖,一幅尴尬万分的模样。

倒是比被他强行拽去地铁站时的怔愣要灵动不少。

池烈付了钱,拿着花露水,走到她身边。

“你别多想。”他挑了下眉,轻描淡写道,“我只是讨厌别人动不动掉眼泪。”

在浴室外,听见少女一遍又一遍唱生日快乐歌时,池烈以为她哭了。

没想到开了灯才发现,难过归难过,喻见是真的没掉一滴眼泪。

眼眶甚至都没怎么红。

买的是最普通的老式花露水,绿色玻璃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拧开瓶盖,清凉薄荷味瞬间弥漫在空气里。

喻见把花露水倒在手上,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臂,小声反驳:“我才不会哭。”

喻见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哭的。

福利院的孩子们从小就知道,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抽噎啜泣不会唤来亲生父母,嚎啕大哭也不能让小混混们收敛戏弄作恶的心。

只有被精心呵护、仔细珍藏的小孩才有撒娇耍赖的资格。

像他们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与其没用的哭泣,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好好活下去。

喻见涂完花露水,把瓶子递还池烈。

她抿住唇,犹豫了下:“谢谢……很漂亮。”

喻见原本以为自己要一个人过生日。

虽然这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十几年来,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有人记得终究不一样。

池烈接过花露水,没说什么,平淡的嗯了一声。

他随意在手臂上拍打两下,把玻璃瓶拎在手里:“不早了,走吧。”

喻见瞬间警惕起来:“去哪儿?”

生怕他把她强行送回阳光福利院,喻见往后退了一步。

她甚至微微绷紧了身体,要是池烈真的打算去福利院,就立刻拔腿往反方向跑。

少女眼尾轻轻上翘,显出几分平日少有的锋利。

幼兽一般。

紧张而戒备。

“小矮子。”池烈不由勾了下嘴角:“你这是什么表情?”

刚才还好声好气的道谢,现在就一下变了脸色。

真够没良心的。

少年眼风扫过来,锐利的,浅薄笑意里带着些微戏谑。

喻见顿时有点窘迫:“我没……”

“嗯,知道了。”池烈低低笑了声,打断她的话,又重复一遍,“时间晚了,走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喻见。

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袋子,自顾自朝前走去。

喻见辨别了一下池烈前行的方向,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牙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巷里。

夜风温柔,吹来少年身上似有若无的薄荷香味。

老城区的基础设施不好,街道上还能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照明的路灯,巷弄里则要昏暗得多。

一条电线悬着几个灯泡,从巷口一路拉到巷尾。

昏黄灯光被风吹得飘摇不定。

喻见跟在池烈身后,不知道走过多少条这样的小巷,终于在拐过又一个转角后,看见他停下了脚步。

依旧是电线配灯泡的简易版照明。

光线时明时暗,照亮一扇有着锈迹的大铁门、斑驳粗粝的青砖墙,还有从墙内伸出一角,枝叶繁盛的洋槐树顶。

喻见仰头,盯着洋槐叶看了一会儿。

突然意识到,这是池烈曾经骑车带她路过的,那条种满洋槐的街巷。

原来他真的住在这里。

喻见打量洋槐的功夫,池烈已经掏出钥匙,借着悬在铁门上方的灯泡,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咔哒两声,锁被打开。

他推开铁门,回头看她:“进来。”

喻见连忙跟上。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是老城区最普遍最常见的布局。堂屋左右各两间房间,屋前留着一片很大的空地。没开灯,喻见看不清空地上影影绰绰的是什么,但从高度判断,应当是从前搭在这里的葡萄架。

她跟在池烈身后,从那片阴影旁走过,果然看到枝叶间一串一串沉甸甸的果实。

“还没熟,不能吃。”

池烈明明没有回头,却像是看见了喻见正盯着葡萄看,“现在别想了,再过一个月差不多。”

喻见顿时有几分赧然:“知道了。”

其实她没琢磨着要摘葡萄,只是看一看而已。

喻见跟在池烈身后,进了堂屋,他轻轻一拉门边垂下的拉绳,咔嚓一声,从房梁垂下的灯泡亮起来。

瓦数不高,不算特别明亮。

不过足够照亮屋内的一切。

堂屋空间大,比喻见在岑家见到的那个狭小.逼仄的楼梯间要宽敞许多。有些年头,墙壁上返了潮,墙根下一溜儿翻起的斑驳墙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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