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此事,他只觉得心疼,如今再想,那个打她的中年妇女应该是王炳坤的妻子。王炳坤走了,那些流言蜚语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饶是她脸皮再厚,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在白马待着。况且,那个时候她还跟吴远强交往着,她害怕吴远强知道真相,害怕她无人可依。
想到这里,赵阳突然笑出声来。
他以为他跟朱利利是命定的姻缘,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结果他跟吴远强一样,只是朱利利顺手捞的一条小船。他以为他们之间只夹了魏莱和吴远强,却没想到,在他们之间还夹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男人。
他自以为很了解朱利利,却没想到他才是被对方了解且玩弄于鼓掌中的傻男人。
他没有心情工作,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他让同事帮他请假,跌跌撞撞地,失魂落魄地从医院里走了出去。
同事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喝酒,从天亮喝到天黑,从心痛喝到麻木,直到喝得胃都痛了,才站起身来,摇摇摆摆地往外走。
他辨不清家的方向,但记得交通规则,一路沿着人行道走,约莫走了百十步,风一吹,倒在了地上。恍惚中,听见一串脚步声。他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张被瞳孔放大的模糊的脸。
凌晨四点,江城市刑警支队接到报案,在花园路跟惠民路交叉口的污水井中发现一包碎尸,在距离碎尸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双手带血的男人。男人身上有很重的酒气,掌纹跟留在碎尸袋上的血手印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