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韵抬眼看向迟宴,男人沉着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月光照在他挺立的鼻梁上,反射出一股寒意。
距离许松柏出事已经过去三年,迟宴一直在调查此事?杀害朋友的凶手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窜,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何秋韵这样想着有点佩服起迟宴来,这也太沉得住气了。
“很可惜,梦里的事也不能作为证据。”何秋韵说着紧了紧抱着玩偶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和意识里的许岁岁有关,他此时对许松禾的厌恶到达了顶端:“我们出去后要不要考虑合作?”
迟宴听到他的话呼吸微窒了一秒,随后他垂下眸看着他说:“我们?”
何秋韵点头:“对,我们,我要给小徒弟报仇。”
他说这话时语气严肃,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迟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扭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何秋韵刚想问他在嘀嘀咕咕什么东西,视线里的许松禾却突然没了踪影。原本应该站着个人的车库里此时连半个人影都不剩。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手主人握力很大,抓得他肩膀咔咔响了一声。何秋韵以为是迟宴,把那只手拍开,嘟囔道:“等一下,人不见了。”
他脑袋探出窗外,左右看了两圈。
身后的人又一次抓住他的肩膀,何秋韵“嘶”了一声:“干嘛?”
没人回答,身后却有什么东西在朝他后脑勺哈气。
不妙。
他转头,身后的人压根不是迟宴。
许松禾阴着脸站在他身后,他差点碰上对方的鼻尖,满眼都是许松禾眼眶下那两个黑洞般的黑眼圈。
“小许,没休息好?”何秋韵弯了弯眸冲前面不人不鬼的东西说:“困了就别勉强自己,要不你先睡吧。”
也不知许松禾听懂了没有,他猛然抬起脸,把嘴巴扯得比脸还长。原本属于人类的牙齿长出尖端,透明的唾液上下粘黏。
变故来得突然,何秋韵抓着铁棍一棒子敲在他头上,许松禾发出一声低吼。
“迟宴!”何秋韵仰着脖子大喊。
他等了两秒并未得到回应,迟宴不在房间里。
何秋韵打开房门拔腿就跑。可刚跑到走廊拐角处,他看见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