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很快将“入侵者”赶出去,不知为何,遇到迟宴自己却没这样做。
何秋韵其实很抗拒有人进入他的梦,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窥探他的秘密。但这次喝了酒之后,他不仅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连控制梦这件事也变得有些困难。
难道潜意识已经把迟宴当作自己人了?
昨晚的他像个旁观者目睹了一切,迟宴很有耐心,甚至试图在梦里给他讲道理。
挺可爱的。
他突然觉得没那么羞耻了,如果是迟宴,似乎没什么关系。
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t恤不见踪影,挑了挑眉:“我昨天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脱了上衣,记忆停留在露台的桌边,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迟宴见他迷糊的样子,心说也不知道冲自己叫师父算不算奇怪的举动。
“没有,挺老实的。”他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想了想问,“你淋了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秋韵摇摇头,见迟宴面色如常,他放下心里的古怪。
反正他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尴尬的不会是自己。
他从床上下去:“浴室可以借我用用吗?我冲个澡。”
“嗯。”迟宴说完,见何秋韵光着脚走进浴室。
黑夜褪去后,何秋韵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光亮下。他虽没有迟宴那样大块的肌肉,但从身体线条来看有一定锻炼痕迹。
他比迟宴想象中还要白。
许岁岁趴在何秋韵刚刚躺过的地方,左瞧瞧右瞧瞧,突然问:“爸爸,你和师父结婚了吗?”
迟宴收回视线,他最近已经见识到许岁岁语出惊人的能力了,波澜不惊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和师父一起睡?爸爸,你怕黑吗?”
“爸爸不怕黑。”迟宴生怕他再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只好说,“是你师父怕黑。”
对不起,迟宴在心里给何秋韵道歉,不过你应该听不见吧。
许岁岁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迟宴打断他:“下楼吃早饭,你已经迟到了,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赶上幼儿园的午饭时间。”
许岁岁这才扑哧扑哧爬下床,一蹦一跳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