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竹之面不改色地应了这声“爷爷”,摸了摸许岁岁的脑袋,说:“岁岁做得很好,帮了你师父大忙。”
许岁岁嘿嘿笑了一声:“是爷爷教岁岁的,爷爷好厉害。”
教?迟宴眉毛皱了起来,岁岁之前和赵先生认识?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赵竹之似乎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不,不是他。迟宴心想,赵竹之是对何秋韵的生活了如指掌。
“师父,你一直在用蚕丝跟岁岁联系?”韩冬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他甚至是有些激动,这样说的话,师父一定有办法救哥哥出来。
“不是我联系岁岁。”赵竹之轻声开口道,“是岁岁找到了我。”
他说着,把手伸到迟宴耳后,指尖泛出一点白光。下一秒,一根细软的蚕丝从迟宴耳后飞到他的手上。
那根蚕丝刚触碰到赵竹之的手便被那股光圈吸引,它懒洋洋地舒展开,蹭着对方的指尖一动不动了。
“我并非故意要去看。”赵竹之突然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迟宴一眼,随后又移开视线。
赵竹之的声音轻得必须要人竖起耳朵才能听见:“我不过是在他身边留了点东西,我怕他一个人出事。只有感觉到他在造梦的时候,我才会悄悄看一会儿。”
“我本来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有机会知道我在看他。”赵竹之说着笑了一声,他很快敛起笑,沉沉叹了口气,“明明都是当师父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小心?”
韩冬在一旁默默听着,听到赵竹之的话,像小时候被师父批评时一样,下意识帮何秋韵反驳:“不是,哥哥已经很小心了。是那梦有问题!他坚持到最后把我们全都送出来了。”
迟宴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在梦里见到何秋韵最后一眼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