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的跨度也太大了吧……”何秋韵感觉全身酸软使不上劲,他今天的运动量比过去一周还多。
他躺在沙滩上喘着气,目光所及之处是蔚蓝色的天。
海风吹过他的发梢,鬓角处的湿发贴到他的脸上也不管,甚至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海鸟的叫声,太阳并不烈,照在身上有种初春的感觉。那股腐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大海的味道。
这里怎么会是噩梦?
何秋韵有些疑惑,若不是在梦里,他还以为自己在哪个度假村度假。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那些蚕丝恢复了精神,开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
“知道了,我这就起来。”何秋韵扒拉开那些东西,“别催,我就是有点累了……”
有一根蚕丝飘到何秋韵耳后,它在那里磨蹭了一会儿,何秋韵刚直起上半身,忽然一顿。
“迟宴?你们懂的还挺多……”
“我和迟宴?行了,我到底养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八卦……”
何秋韵伸手在脑袋边挥了挥,赶跑了那些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的蚕丝。
他站起身,冲海面喊了一声:“王备!”
回答他的只有礁石上的几只海鸟。
他又换了个称呼:“无面!”
还是无人回答,海面上风平浪静。
“肉球!橡皮泥!黑色大网!黏糊糊的鼻涕!”
何秋韵又叫了好几个名字,但海面依旧是一片平静,甚至连风都没有。
不应该啊,何秋韵在沙滩上走了几步,淡黄色的细沙上留下一串脚印。
“王备”究竟到哪里去了。
正当他四处张望时,礁石边的海面突然开始震荡。波浪撞击在石面上,泛起洁白的浪花。奇怪的是,这会儿明明一点风浪也没有。
何秋韵立刻警觉起来,他眉头低垂,抓了抓额顶的头发。
蚕丝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地舞动着,那浪越刮越猛,何秋韵心跳剧烈,甚至能听见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不过几秒,翻涌的海面骤然停下,礁石后走出两个人的身影。
前面的人微屈着背,他很是警惕,左右张望着。跟在后面的男人身形比他健壮许多,他手里握着一根树干,树干一头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