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关门声在地下车库里回荡,何秋韵正要踩下油门,一只手掌猛地拍在玻璃窗上。
众人将车齐齐围住,支着手将话筒往窗缝里贴,那些摄像机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空洞的眼睛贴在车窗上,映出何秋韵有些着急的脸。
“车技怎么样?”迟宴系上安全带,“能冲出去吗?”
何秋韵与他对视:“不怎么样,也就那样吧。”
他没说谎,他自己没车,考完驾照之后几乎没怎么开过。也就是这半年认识迟宴之后,才开了几次。
车外的那些记者开始扒拉车门,何秋韵好几次想踩下油门又抬起脚来。
“先生,先生,请问昏睡事件真的是你干的吗?”
“先生,请问您可以接受采访吗?”
“……”
何秋韵有些恼火,深吸一口气,拧了拧眉心。
什么昏睡事件,简直是祸从天降。
他破罐子破摔,索性摇下车窗,微挑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些话筒差点怼到他脸上,记者被他冷眼一扫竟下意识收了声。
站得离车窗最近的记者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说:“请问您和昏睡事件有关吗?”
何秋韵叹了口气,他不想为难这些记者,此时更多的是无奈。
“和我没什么关系。”他说着点了点方向盘,“麻烦各位让让吧。”
车外的记者不愿作罢,又问了几个很尖锐的问题,何秋韵态度很好,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直到其中一个记者发问:“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您所谓的造梦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一种新型骗术?”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修长的手从何秋韵面前伸过。迟宴两指尖夹着一张名片,给外面的记者递去。
“你好,我是何先生的私人助理。”迟宴弯腰低头,冲众人打了个招呼,“有什么事情麻烦先跟我预约,上面有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