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岳觉得尴尬,看向已经不堪入目的小女儿,问了遍,“要不让甜甜先去医院看看吧,这样的场合这样真不合适。”
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他悻悻的闭上了嘴。
没有时序的开口,谁敢让阮甜去看医生,谁敢得罪时家人。
所有人都明白,阮梨自然也明白,她走上前,用丝巾替阮甜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凑近她,温柔道:“你一向被宠着长大,如今长大了不能再和小时候那样任性了。”
“这是我,能说算了。”
“要是别人呢。”
阮梨轻轻说着,“别人非要和你算到底,这事,该怎么算了是不是。”
这话。
像是一种姐姐对于妹妹的无条件宠爱,更是一种教导。
没人敢在这时候插嘴。
包括宋家人,包括宋颂,都只选择冷静的旁观着。
更是有人轻声议论,“阮梨也太善良了吧,阮甜可是要杀她,她居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吃尽了苦的人,有一点点甜都能感恩好久。”
“阮梨一看就是很善良的人啊。”
“这样善良的阮梨,陈蓉蓉和阮甜怎么忍心那样对待她。”
“我都替阮梨不值得。”
“我也是。”
——
阮甜不是没有听见那些话,只是她看向阮梨的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和陌生,“阮梨。”
“嗯。”
“你为什么。”
“嗯?”
阮甜嗓音破碎,“为什么要这样。”
“嗯?”
阮甜还是不敢相信,阮梨会这么好心。
“你为什么——”阮甜咬着唇,难以启齿的开口,“这么好心。”
下一秒。
阮梨贴近她,轻笑了声。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我当然要这样,不然怎么让你下半生都活在地狱里,让陈蓉蓉悔恨一生。”
那句话。
只有阮甜一个人听清了。
让你下半生都活在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