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气氛紧张,闻人宴的手紧攥着,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还是出卖了他。闻人礼看得出来,闻人宴现在非常害怕,称得上是手足无措。甚至还有种隐忍不发的怒意。
这搞得他很紧张啊,面前的女子可是闻人宴心上人。
闻人宴直勾勾的看着沈离经,视线捕捉她的胸口每一次的起伏,以此来确定她还在呼吸。
闻人礼看不下去了,问道:“兄长,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崔姑娘无事的。”
说完后他就后悔了,这还叫无事,哪个女子伤成这样还叫无事。果然,闻人宴的目光从沈离经那里转移到了他的脸上,缓缓道:“你觉得,她这是无事?”
“也不是......”行吧,他不说话了。
闻人礼给沈离经塞了两颗药,又给她的伤口敷上药。“我来。”闻人宴接过白布,小心翼翼擦拭沈离经手上干掉的血块,视线触及到掌心的伤口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难以抑制的困难起来。
她一向怕疼,那刚才是忍着多大的痛苦。为何他会来的这样迟,将她置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为何没有时刻将她带在身边,让她一个人回去。
如果他来得再晚一些,没有碰到红黎和司徒萋,那该怎们办......
“兄长,你先冷静一点,崔姑娘暂时不会有事,你不要多想。”闻人礼看闻人宴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赶忙出言提醒。这眼睛都红了,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呢。
给沈离经的手上了药后,其余的伤口都需要褪了衣衫上药。这......他是不介意,就是闻人宴可能不大情愿。
“兄长,剩余的药就由你来上吧,我去写两个方子,回去了煎两副药,休养一段时间这伤就会好的。”闻人礼说完后就退出去了,犹豫了很久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他刚才把脉,明显察觉到沈离经是吃了什么药,短时间内支撑起了病体,但却这种药只会让她获得短暂的康健后迅速枯萎。
皮肉伤只是小事,但体内的伤害是难以除去的。
……算了,等这段时间平息了再告诉他。
马车里只剩下闻人宴和沈离经,容不得他多想,直接将她浸透了血的外衫除去。白玉肌肤上的伤口格外狰狞,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看上去已经过去许久的旧伤疤,都暴露在他面前。
刺痛感让沈离经忍不住皱了眉,闻人宴便将手上力道轻了些,看她眉头舒展了才松下一口气。小声说道:“对不起。”
沈离经是被疼醒的,还没等睁开眼就翻身吐了口血,接着才迷迷糊糊的睁眼,翻身的时候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闻人宴扶住她,袖口逝去她嘴角的血迹,语气不见多少起伏,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