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对教令院和愚人众之间的频繁往来有所察觉,但我万万没料到,两者的关系之密竟然已经到了私联大贤者的地步。
我深吸口气,抬起眼皮看向多托雷:“还真是让你费心了。你特地来教令院找我,不会是为了通知我贷款申请被拒了吧?”
“这是目的之一,只不过,北国银行批下来的是一份审核通过的文件。”
“那目的之二呢?”
“目的之二是。”说到此处,多托雷些微顿了顿,终于将他笔直的脊背弯下些许,俯身平视于我。
透过面具的缝隙,我看见他的眼睛竟像是凝着鲜血一般,呈现出奇诡的血红色。眼神锐利,让我联想起沙漠里那些啖食人肉的隼形鸟类。
多托雷接着说:“目的之二,是想替大贤者向你发起一个类似于dǔ • bó的提议,你要听听吗?”
我一愣:“替大贤者?”
我心想难道那个所谓的推荐人就是多托雷?
可是听大贤者最后那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已经打消了邀我上道的念头吗?
“我手头有一项正在与教令院合作进行的工程,其最终成果不仅能造福须弥子民,甚至与全提瓦特大陆的未来都息息相关。”多托雷定定地注视着我,略微一顿,继续道,“我听说,你们因论派的德利亚贤者已经决定下个月初退休离职,对你而言,这亦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多托雷锋利如匕首的目光竟令我一时间有些仓惶地避开了眼。
说实话,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按照六大分院管事贤者的平均在职年份来看,这份机遇用机不可失来形容都不为过。过了这个村若想再遇上下个店,很可能已经是我白发苍苍垂暮之年了。
那我又要熬多少个十年。
但我也清楚地知道,愚人众并非善类,须弥的诸多异相与教令院同样脱不了干系。
贸然应允无异于半只脚踏上贼船,而我也注定无法自欺欺人成为一名快乐的海盗。
所以在犹豫许久之后,我态度保守地说了一句:“我需要知道工程的内容和最终目的再做决定。”
多托雷重新站直身子,身高差终于令我不必再承受与他如隼的目光对视之苦。随着他彬彬有礼的低沉嗓音响起,此刻的男人又回归了以往傲慢的绅士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