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扯掉了桌布,盘碗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她伏在桌上暗暗哭泣。此时沈芳和四爷来到了屋门口,听见里面有砸碎东西的声音,互看了一眼,四爷一脚踢门而入,只见屋里一片狼藉。
“谷主!”沈芳扶起了凌万蝶,见她披头散发,泪痕挂面,却是容颜清丽、我见犹怜。
“你们进来干什么?”她抹了抹眼泪,推开了沈芳站起身。
“谷主,老马快要死了,听说只有凌家堡的药方才能救他,所以我来……。”
“不必说了,我没有药方,即使有我也不给,那是他咎由自取,不可饶恕。”
“谷主,你当时弃鞭而去,没有打完最后二十鞭,就是想要绕他一命而不想置他于死地,为何不能再救他一次呢?”
“把他直接打死,那就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活着、熬着、慢慢等死,那才是最好的惩罚。”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老马之间的恩怨,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从我来到这个谷里,你救我、照顾我、帮我疗伤,我就知道你不是。”
“那是因为我要留住你,把他引过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等这一刻很久了,我所付出的代价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不是轻易一声道歉就可以了事的。”
“道歉是不能了事,难道赔命就可以吗?为何要让自己活在仇恨和遗憾里而不能跳出来呢?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又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一种折磨,折磨的只有自己。”四爷道。
“所以我要在他身上加倍的讨回来,那是他欠我的,欠我凌家堡的债。”
“又是一个讨债的,欠来欠去的还不是自己的心?”四爷道。
“我也讨过债、要过命,十几年的雨雪风霜都忍了,到头来发现苦的是自己,惶惶不可终日。那个时候想死的心也有,是老马一直陪在我身边,像亲爹那般的照顾和开解,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沈芳站在你面前。如果他死了,我会为他索命,可我不想再次背上血债,尤其是对你,因为我懂,我都懂。”沈芳说着说着留下眼泪。
“今日马封若是死在这里,官府必定会追究,谷主和谷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希望谷主三思,莫累及无辜才好。”四爷观察着凌万蝶的表情。
“四爷,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好意提醒。”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救他,出去吧。”
“谷主!”沈芳喊道,被四爷拦住了。
“打扰谷主,我等告退。”四爷拉着她出去了。
“为何不让我再求求她呢,或许她会答应交出配方的。”沈芳松开他的手,埋怨道。
“她已经给了。”
“给了?什么时候?”
“在你说话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呢?”
“当然是她告诉我的。”
“告诉你的?怎么可能,你快说,快说啊。”沈芳摇着他。
“走,回房告诉你。”于是他们一起回到了马封的房间。
“曹大人,情况怎么样了?”
“回四爷,涂了金疮药,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要治标恐怕很困难,热度不退就说明伤口未好转。”
“宝柱,你来。”他拉着宝柱到边上嘀咕了几句,宝柱就出去了。
“你快说,到底谷主跟你说什么了?”沈芳着急着问。
“等宝柱回来就知道了。”四爷看着沈芳,一手搭了下她的肩膀,诡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