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便在雪窝子里安顿下来。
定时打坐练功,饿了吃张饼子,渴了就抓两把雪吃,尽量不发出声响,也坚决不往外踏出一步。
清晨,雪地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几只野雉扑棱着翅膀从赵林眼前经过,在河道两边翻找大雪下的草梗和嫩叶。
“噗噗噗……”
傍晚时,一只貉子从雪窝子前蹿过。
貉子这种动物奸猾得很,自己不打窝,经常趁獾子冬眠的时候,偷住在对方洞里。
獾子睡“卧室”,它睡“客厅”。
貉子和獾子在食物链中处于同样地位,有竞争关系。
有的貉子趁开春醒得早,离开前用土堵死洞口,把獾子闷杀在里面,堪称动物界丧良心之典范。
之后的几天里,不断有狼、鹞子、狐狸、黄鼠狼、野狗从雪坡面前经过。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一头野猪不小心冲进雪窝子。
赵林火冒三丈,如果不是担心闹出动静,当场就想一拳把它捶死。
也许是被赵林模样吓到,一向胆大包天的野猪居然吭都没吭一声,掉头跑了。
“算你命大!”
赵林只好把雪窝子补好。
如此过了七天,带的烙饼已经吃了一小半,风狸依旧没有出现。
“沉住气,这边有野雉,它早晚会过来的。”
赵林沉稳地想道。
到了第九天,就在天似亮非亮之际,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忒儿忒儿”声。
赵林缓缓坐起,透过雪墙上的孔隙,向外面望去。
……
“图头儿,咱们在这儿守了一天,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会不会姓赵那小子不住在这儿?”
距离赵林住处不远的一道岭子上,趴伏着五个中年汉子。
他们身穿皮袄,头戴貂皮帽,背着稍弓,腰挎短刀,一副北疆猎户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