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贝依突然害怕听到男人的淡声回答,哪怕是一句“可以”,高高在上地施舍她登堂入室的权利。
她抢先开口,“不必麻烦黎董。”
短短六个字,字字如刀插在黎樗心上。
他一脚刹车,定在红灯前。
可是女孩还没完。
“黎董看起来累了,我们可以搭出租车回去。”
不知怎得,她就是想刺他激他看他失态,彷佛这样就能证明,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缠里,狼狈的不止她一个人。
易欢欢在后面轻“嘶”一声,她可是看见黎老板把方向盘的手握得死紧,青筋都迸起来了。她赶忙转移话题。
“哎贝依你放心,你房间里那束玫瑰我会帮你浇水的。毕竟是裴璋好心送的,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
“我有一个妹妹,”黎樗这次发言很快,“她有一次收男同学的玫瑰,花粉过敏差点窒息。”
易欢欢眼珠一转,深刻领悟了一下老板的意图,“对嘛,贝依,你以后也要慎重,不能随便收男人送的花了。”
“不必担心,”贝依板着小脸,“我收过的花少说有上百束,活得好好的。”
车内又是一片寂静。
易欢欢咧了咧嘴,给副驾驶那位默默竖了个大拇指,虽然她看不见。姐妹,你是这个!
终于捱到了公寓楼下,易欢欢高声将贝依托付给黎老板撒腿就跑。
贝依伸手摸上安全带,却被一只大手倏地握住。
宽大的,足以包住贝依的整个拳头;火热的,温度很快传导过来,令她呼吸急促。
“小铃铛,很想你。”他声音很哑,像是费了很多心力,才琢磨出这么一句话,手上力气却丝毫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