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很自豪地说,“老主任退休那天,一个劲儿感慨说,后生可畏。哈哈,他那个倔老头子,在医院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夸人呢。”
张医生告诉俞温,傅主任没有什么适应期。
老主任离任的第二天,他就把海城的天重新顶了起来。
海城的天,不但没塌。
反而更广更高。
这一年,一下子成了这方圆百里唯一的三甲医院。
如今海城医院艰苦的医疗条件,简单老旧的医疗设备,很多申请都是破格过的关。
张医生越说越热血,“从来不接心脏大手术的海城医院,如今像你看到的,没有接不来的心脏手术了。”
俞温听着,也跟着气势鼓舞起来。
她也察觉到了,甚至旁边几个省市,还有人慕名而来。
俞温第一天上班就记得,傅主任的手术表排的很满。
几乎上班的日子,每天都是上下午各有一台手术。
“那,傅主任他一个人,不休息,顶的过来么。”俞温喝完了牛奶,刚好有敲门声响。
“援藏不是一个人的事业。我要走了,今天说的有些高调。傅主任也不是一个人,小俞,不是还有你么。”
张医生拍了拍俞温的肩膀,朝着门口努了努嘴,“小傅也有家人。他的家庭不容易。需要更多的理解和关照。快去吧。”
俞温突然被点名,脸上微微红了,却是莫名心潮澎湃起来。
听张医生聊了一早上的傅主任。
一出门再撞见傅主任,俞温这次主动打起来了招呼。
傅主任走在前面,没说什么。
俞温看见楼下的梨花树上,梨花散尽了。
她有些刻意地指着梨树说,“雨过天晴啦。可惜梨花都打落了。”
“嗯。”走在前面的傅主任只回了一声。
俞温追了上来,跟在身旁,“对了,早饭很好吃的。听张姐说做饭的人很厉害呢。”这句称赞,也是真心的。
“那是他老本行。他就是个厨子。”傅主任的回答不冷不热。
俞温暗自点头,“厨子也很了不起。”她还快了几步绕到前面,仰着脖子,伸出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