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院子,夜里的白炽灯下,萤虫环绕,偶尔传来几声蛙叫,春意本醉人。
柔光灯下,他英俊的脸庞上依然硬朗清澈,被酒精润湿的双唇,被他轻轻抿了抿。
脸上冰凉如玉,没有熏上半分酒色。
但俞温看得见,他脖颈的青筋微微起伏着,就算酒不上脸,喝了这么多,也会影响呼吸。
他抬起手,手指按在领口,刚要解开领口的衬衫扣子,垂眸对上了俞温的视线,他又把手放下了。
俞温此刻很想,很想站起来替他解开那枚阻碍他呼吸的扣子。
她很想——
但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咽了口唾液,仰着脖子只看着他。
“老院长,我借个洗手间。”傅主任声音低磁,气息不稳,带着灼热。
“屋子里就是,你随便哈。”老院长笑着指了指身后。
“半天才去厕所,果然年轻就是肾好。这晚上……”李大夫看见俞温还坐得拘谨,后面的话没说下去。
“小俞啊,咱们都好奇地不行了。你跟咱们说说呗,那人,他除了那张脸,到底你看上他哪儿了?”老院长看见身后的人进屋里了,才压低了声音咧着嘴笑问俞温。
俞温看着眼前的筷子,连嘴唇都在打哆嗦,她没想到这么普通的问题,一下子就能紧张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