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也放进了睡袋里,弯着背脊,缩着身子,只把脑袋抵在了他的颈窝。
“有点儿冷。”她声音娇软下来,找到了归宿的流浪猫一样,轻轻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傅主任,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困了。”
她似乎忘了挑起来兴致要聊个两块钱的人,明明是她。
“嗯。”他没再说话。
她靠近了才注意到,原来看着平稳淡定的傅主任心跳如此清晰。
他退了一些,她又用脑袋顶了上去。
身后就是蓓蓓了,她知道他再无处可退。
帐篷外面一片空寂,圣湖透着神秘,夜空布满星辰,偶尔能听见初夏的晚风拂过湖面,簌簌声响近在咫尺。
此时,她的耳畔,唯有他的心跳声如击鼓般低沉凝重;
而她宛如伴着一头沉睡的虎,卧野这山水之间。
俞温嗓子里不舒服,胃里还在翻江倒海,身上也有些灼热刺痒。
她自己也是个医生:只要睡着了,就一定没事儿。
她麻痹着自己慢慢合上了眼睛。
……
好热的地方,好像是热带丛林,她拨开了一米过高的草丛,好像看见了爸爸。
“爸爸,你别走。”
她伸开手,使劲儿去抱住了爸爸。
……
“俞温!俞温!”
外面还是黑的,还在帐篷里。
她揉了把眼睛,看见傅主任半撑着身子看着她,沉声在叫她。
而她,从睡袋里伸出了手,双手抱着的正是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