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换了衣服揉着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脑袋上包着毛巾,直接趴在枕头上就要装睡。
没过几分钟,她听见了身边有吹风机的声音,刚想责怪他怎么不去浴室吹头发,忽然,她头上围着的浴巾被轻轻摘走了。
她能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一次次轻轻挑起她的头发,暖风拂过,不热也不烫,真的很舒服。
一路上都没哭过,偏偏这时候忍不住了。
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只求他把吹风开大些,这样,至少能盖住她的呜咽声。
好没出息——她恨死了自己。
她在心里替他不值当:她的男朋友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会喜欢她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女生。
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父亲给她吹过头发。
每次从泳池里出来,父亲都是把她的头发一遍遍吹干才放她走。
……
她使劲儿在枕头上蹭了蹭,试图蹭干了眼睛的泪痕。
“别趴着,鼻子要压扁了,把脸转过去,我不看你。”他关上了吹风机,声音不冷不热,好像没注意到她在哽咽。
然而,她刚转过脸,就有张柔软的纸巾贴在脸上,“像蓓蓓那样,擤下鼻子,会吗?”他俨然是跟蓓蓓说话的口气。
她从他手里夺过来了纸巾,自己擤了把鼻子,悄悄推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