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你别来!
l:我也觉得不妥,毕竟是来找你,性质不一样。
l:那你待我问声好,就不去了。
姜迎灯:嗯嗯。
翌日,梁净词应景地为她展现什么叫成年人的浪漫。
他约她在湖畔,姜迎灯到地点,问他人在哪里。
梁净词:租了艘船,看看景。
姜迎灯顾盼一圈,果然看见一艘画船泊在码头。据她所知,这一片的人工湖已经不开放游客进入,能在这佳节,包揽一整艘船,梁净词是有本领的。
开船的师傅在一匝一匝往外送绳。
姜迎灯站到夹板,看见里面在灯影里恍若虚浮的人。
夜已入暮,梁净词坐在一侧的窗下,面前搁一张端正的古朴方桌,手指修长,正轻松地摆弄着手里莹润的朱砂色茶盏,窗棂之外是簌簌的雪与岸边长廊上摇曳的烛光。
他松弛地静坐,面容在雪下显得苍白。发梢利落,露出一张白净而儒雅,无暇如玉的脸。
船上只他一个,莫名有种独钓寒江雪的凛冽气魄。
见人过来,梁净词微笑,也上下速速扫视她一遍,同她寒暄:“好久不见。”
“久吗?过了一个年而已。”姜迎灯倒是实诚。
她在梁净词对面坐下。
姜迎灯穿件羊角扣呢大衣,格子是暗暗的红,与这船景有几分般配。衣裳把人堆得显臃肿,但看那下颌,分明是瘦了。
梁净词的视线定在她从雪里过来冻红的鼻尖与耳梢。
“过年那天,你婶婶给我打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倒茶,将盏推去,给她暖手。
姜迎灯问:“她说了什么?”
她看向窗外,摇摇晃晃,船已经开出去了。
梁净词说:“老生常谈,叫我担待着你。”
“什么叫担待,”姜迎灯费解地嘟囔,“我又没有不懂事。”
他轻笑:“我也是这么跟她说。”
姜迎灯在心中想,不知道裴纹在他面前是不是讲什么烂俗的人情话,她夹在其中有些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