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隔这么久,他也记得挺清的。
姜迎灯道:“有时候是会跟他比一比。”
周暮辞说:“由奢入俭难,一个道理。”
她正吃着,尚没应答,手机屏亮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去。
消息是时以宁发来的。
她说:就要到这个电话,我今天打了几次都没人接,估计没人在家。
时以宁的消息后面附了一串号码。
是个八位数的座机号。
姜迎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擦净手,回消息:什么电话。
时以宁:梁家的啊,我问有没有他们家里人的手机号,统筹说不方便给。what?什么人啊,录个节目而已啰!怎么小气吧啦的。
时以宁:你打一个试试呢。
姜迎灯跟周暮辞说了下情况,他无奈地笑一下:“大户人家,行事谨慎,你就说是电视台录节目。”
姜迎灯点着头,走到客厅。
没想太多,她把电话拨出去。
在一阵等候的忙音里,心跳忽而明显变快,又重又沉闷。
等了将近一分钟,直到自动挂断那一瞬,姜迎灯扶着太阳穴,反倒松了口气似的。
转而又想:同一个姓而已,能有那么巧合吗?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碰上他的家人,她早就与他们没有瓜葛,该慌乱的人也不是姜迎灯。
于是,再拨一遍。
嘟嘟——
嘟嘟——
这一回,大概等了半分钟有余,就在她以为又无人接听,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
一两秒后,那头传来一个沉如碎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微懒,倦怠,问:“哪位?”
姜迎灯一顿。
这熟稔的、久违的,日日夜夜覆在耳畔的声音,被三年的时光模糊掉,又在这一瞬仿佛把一切拉回了头。
她略显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
随后,生硬地挤出两个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