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挺喜……嗯?”杜唯康反应过来,手一抖,温轻雪的酒杯几乎被他斟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那个“挺”字就着实有点狡猾了。
不是毫无感觉。
也不是非她不可。
杜唯康纠结半天,也没算清这一对的好感度。
回忆似羽毛轻抚过眉梢,商执兀自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从旋转餐厅里出来,温轻雪晕的几乎走不动路,今晚喝进肚子里的酒,绝对超过了她平时能轻松应对的量。
被商执和杜唯康一左一右“保驾护航”才勉强坐进车里,温大小姐软若无骨地趴在车窗玻璃上呵气:“……外面怎么还在转?”
亲自盯着杜唯康找好代驾,又叮嘱几句,操碎了心的大家长商执这才回到自己的车里,替温轻雪系好安全带。
回家途中,他有一茬没一茬地听她碎碎念美术生集训时的那些事:
“我是富婆!我的白色颜料,你们随,便,用!”
“贴了纸我就涂一片拿坡里黄!题都不看!”
“苹果呢?我那么大的一个苹果呢?被谁吃了?吃静物的考不上大学!”
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轻了下去,继而是响亮的一声“咚”,人却丝毫没有动静,瞌睡劲儿大到连砸脑袋都醒不来……
商执用余光瞥着她,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舍不得把人叫醒,只在停车等红灯的间隙,往温轻雪的脖颈下垫了一只车载小枕头。
新婚小夫妻下午出门,回到檀香名郡时已经过了晚间十一点,商屹凯住的那幢别墅早已熄灯。商老爷子担心孙子和孙媳妇回家太晚,无人照应,便让苏阿姨留在了12幢。
见到浑身酒气、半睡半醒的温轻雪,苏阿姨很是心疼:“怎么醉成这样?”
商执言简意赅:“逞能。”
“我去煮醒酒汤。”
“劳烦了。”
温大小姐的酒品还算不错,除了嗜睡,没别的坏毛病。好不容易将人从一楼挪进二楼卧室,不等商执开口,她就很自觉地爬上了床,还非常懂事地给自己盖好被子。
短暂的陷入浅眠。
苏阿姨进来送醒酒汤的时候,她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见商执一直站在床边,大发慈悲往床中央挪了寸许,给他腾出地方。
商执没有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