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动静的商执抬了眼,先发制人:“……躲什么?”
温轻雪脚步一顿,积攒了一晚的羞赧登时荡然无存,反驳道:“谁躲了?”
暗自鼓劲,调转方向,走进餐厅,拉开椅子,端好碗碟……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分毫不带犹豫。
商执勾了勾唇:“昨晚在客房睡得好吗?”
带着点儿赌气的意味,温轻雪顶着黑眼圈,响亮地回答:“特别好,非常好,从来没有过的好!”
他笑了笑,看穿不点穿:“嗯,有我的功劳。”
温轻雪:“……”
确实有商执的功劳。
若不是被他抓包、被他说教、被他强吻,自己何必躲去客房将就一整晚?
回忆起昨晚那一个,不,那两个吻,温轻雪莫名又开始升温,说来奇怪,明明是在半醉半醒、半推半就的状态下做jsg了亲昵举动,眼下,自己竟然还能清楚地想起来商执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
说是烙印在脑海中也不为过。
真要命。
强行将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温轻雪佯装研究骨瓷海碗里装的吃食:早餐是苏阿姨包的荠菜猪肉馅馄饨,老平江的做法,饱满的元宝大馄饨浸润在淡鸡汤里,再撒上紫菜碎和鸡蛋丝,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欲。
商执放下报纸,起身执勺,替温轻雪盛了一碗馄饨。
她微微蹙眉:“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商执接了话:“没关系,吃不完留给我。”
温轻雪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低头,垂目,别别扭扭地用白瓷勺搅动着馄饨,她暗自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在商执面前乱了阵脚:不就是接了吻吗?难不成被他亲几下,嘴就脏了、不能用了,话不要说了,饭也不要吃了?
不至于。
没必要。
想到这里,温轻雪憋着股劲,故作淡定地开始吃早餐。
两人一个赛一个沉默。
直到温轻雪搁下白瓷勺说时间不早了,要收拾东西去学校:上午十点有两节工艺美学史的课,算算时间,差不多得出门了。
商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又将她碗里没吃完的馄饨拨弄到自己晚中:“晚上还回来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