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怎么哑了?”
额角落下乌云,沉漪无语极了。
哑巴怎么回话?
当即就传音怼他一顿。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传音了,但面前的华光似乎并没有听见。
不过不要紧,随他去了。
因为她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
尽管对面的华光不是与她相爱的那一个,沉漪还是忍不住用不舍的,告别的神情,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身,化为流光,远遁。
留在他身边,或是被他发现,她就会死不了。
她要去找个华光找不到的地方寻死。
声音被夺走,证明新的历史已经生效。
星辰盏里的华光用不了多久就会醒。
哑巴就哑巴了,她的华光不会嫌弃她的。
这三天四夜,她吃了好几个十八年的苦,甚至,一度“死麻了”。
那些令她一次次死去的痛,即便只是回忆都真实得像再次落在她身上似的。
痛,担惊受怕,焦虑不安。
许多负面情绪倾轧着她,令从不把烦恼悬在心上超过一盏茶时间的她,连客套的笑都扯不出来。
想要,华光抱抱。
天南天北,山东山西。
冰雪万里,风声悲鸣。
沉漪的眼睛极为不适。
她从来都不知道,赏心悦目的白雪竟也会令人如此生厌。
忽然,她从半空坠落,砸在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雪地里,砸了个十米的深坑。
继失去声音后,沉漪失明了。
原来除了太阳,雪也拥有不允许长久直视的威严。
好在雪盲症只是暂时的,沉漪乐观的想。
荒野寂寂。
时不时的,重雪折枝发出清脆的咔擦声。
坐在被自己砸出来的雪坑里,沉漪不停的擦眼睛,擦到痛得不行才停手。
面前的雪传来重物挤压的声音。
沉漪抬起头看过去。
视线像是被蒙上了黑色纱布,她依稀看见来的是个人。
探出神识感受了一下。
是华光。
她感受到华光低头在看她,还微微皱起了眉。
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
沉漪的眼角红得像擦了胭脂,冰蓝色的眸子纯净得像无风的大海,静谧神秘。
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粉红,在小巧的红鼻尖点缀下,像只流浪的小猫。
“这样弱小,濯流也敢放任你来此地。”华光的声音清清冷冷。
下一瞬,沉漪被金色的虎爪虚影从雪坑里拎出来,抖干净身上的雪,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