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心里藏着的那个小朋友被打碎了呢,而她是凶手之一。
喻即安不知道她的心思,一边流眼泪,一边不停地说着心里话:“我从前觉得,学医是一件很好的事,可以帮助很多人,可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会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了,我帮不到他们很多……”
很多话只要氛围到了,开了个头,就会说得很顺。
就像喻即安现在,以前他无法说出口的那些心里话,在经过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又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很轻易地说了出来。
甚至于袒露自己的脆弱,承认自己的缩小,都是这么顺理成章。
他跟梁满说:“我实在是无能,这几天我老是做梦,梦里有很多病人质问我,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连你的老师都救不了。”
“阿满,我觉得……”
“喻即安,我觉得你走进误区了。”梁满打断他未尽的自怨自艾,声音温和坚定,“你刚才说,小细胞肺癌的进展很快,冯教授这是复发,所以治疗起来更加困难,也就是说,这个病它是公认的没法治愈了,是吗?”
喻即安的情绪总是很轻易就受到她的影响,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嗯了声,认真听她讲话。
梁满也嗯了声,温声道:“既然目前这个病无法治愈,那就说明不管你再怎么本事,也没办法让冯教授变成一个健康的人,这是业内需要攻克的难题,所以不能以此断定你无能。”
说完这几句话,她感觉到扑在她颈窝上的炙热呼吸像是变轻了一点。